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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阿里布達年代記】第7-10集(完)作者:弄玉
匿名用户
2019-11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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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阿里布達年代記】




? ?出版:河圖出版社



第一章變外生變



事情的驟變,只能用屋漏偏逢連夜雨來形容。好不容易在獸人陣營里安身,把羽小美人從頭到腳玩了個痛快,正自躊躇滿志,哪知道會忽然在已經成為敵陣的史凱瓦歌樓城中,發現了即將被奉獻給萬獸老魔頭淫辱的阿雪,我瘋狂奔跑回來,還沒來得及想個辦法,卻立刻被告知,羽虹因為試圖逃脫,已經被虎族抓到,現在要召開三族大會來商議。



目前最值得慶幸的,就是羽虹的身分並未外洩,獸人們只是以為抓到了一個過去沒發現的羽族美人。



與其它生長在南蠻的羽族人不同,在史凱瓦歌樓城危機解除後,霓虹姊妹就要重返外界,若被人知道她們是半獸人血統,行動多有不便。因此日前和諸獸族作戰時,她們姊妹刻意隱去背後雙翼,不然就是蒙面展開雙翼,所以獸人們也始終以為羽霓羽虹都是人類,僅是和方青書同行,為卡翠娜助拳的幫手。



蛇族那邊或許知道真相,這我不敢肯定,但至少其餘三族在追捕霓虹姊妹時,都是把目標訂為搜尋兩個人類美女,而羽虹這丫頭也不笨,所以逃亡和被擒時,都是以羽族人的型態行動,獸人們驚訝於在被擒的羽族俘虜中,竟然有這樣的好貨色,卻不曾疑心她的身分。



但這並不代表情形有什麼好轉。



熊、虎、豹三族聯合起來,數千名獸人共聚一處,那還會幹出什麼好事?如果不是喝酒狂歡、比武鬥毆,就是一起脫光了開交配大會。



獸人的規矩,與人類大大不同,抓到俘虜,在分配為私有之前,就是全族的共同財產,每一個獸人勇士都可以不必遠觀,直接褻玩,更何況是羽虹這樣的花朵美人兒,若是問在場獸人有誰願意在她身上瘋狂洩慾,恐怕幾千名獸人中找不到一個說不要的,如果不是因為羽虹自稱是將要奉獻給萬獸尊者的貢品,早在失手就擒的那一刻,就被虎族獸人瘋狂輪奸了。



但是情形也並沒有好到哪去,因為正如獸人們所說,即使是要獻給尊者的淫奴,在送上去之前一切都不算數,就算三族一起把美人上了,萬獸尊者縱然不悅,也不會把三族獸人都給宰了,更何況聽說萬獸尊者只在意貢品是否健壯,卻不在意“使用紀錄”,獸人們這下子更是無所忌憚了。



眼下三獸族的首腦齊聚一堂,討論的東西,九成就是在分配,由哪一族先來上,或是三族人打散了抽號碼牌,不管是哪一種,羽二捕頭都肯定會被玩成殘花敗柳。



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,本來羽虹的事情就與我無關,從開始到現在,存在於我們之間的,就是相互嫌惡,看到她落入這等處境,我應該笑著旁觀才對,但是,看到史凱瓦歌樓城中的那些景象,看到血池中的阿雪,我忽然很想做些什麼。



可是那終究只是不理智的衝動而已。我有什麼理由去救一個仇視我的仇人?更何況如果我要做什麼,就要與這營地裡的數千名獸人為敵,別說是我,就算是白瀾熊、武茲、奇里斯這三名首領,也不敢犯此眾怒。要說以個人之力,在數千名獸人中救人,除非有著絕頂高手或是術者的修為,否則就必死無疑。



五大最強者想必是做得到的,可是我認識的兩名,一個不在此地,而原本要趕來的龍女姊姊又不知道到哪裡去了,其餘我所知道的高手中……方青書呢?如果是這位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,或許也能做到吧?



基於一個不願深想的理由,我對這個念頭十分不快。方青書能做到的事,我卻做不到,儘管這件事我一早就明白,但是再次念及,那種不愉快的感覺,就是讓人無法釋懷。



“真是難看,弱者對強者的反抗……簡直就是落敗的狗在狂吠嘛……”



我自嘲著,再次覺得自己的矛盾與可笑。撇開這些無聊想法不談,目前任職白瀾熊幕僚的我,必須為了這件事向他報告,而到了營帳外,只見武茲、奇里斯掀帳出來,見到我打了個招呼,就匆匆忙忙離去。



武茲、奇里斯、白瀾熊這三個將在不久之後統帥本族的獸人少主,交情很好,不過三人的關係,似乎還是以白瀾熊為老大,換言之,也許三五年之後,白瀾熊這傢夥就是南蠻地方僅次於萬獸尊者的大人物了。



“不二,你來啦,我正在等你咧。”看到我掀帳進來,白瀾熊道:“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啦,武茲一抓到那個小妞,驚為天人,知道她是我們要送給尊者的淫奴,立刻就派術士把消息傳回去,剛才我們也接到急報,尊者聞訊後雄心大悅,表示會好好地封賞我們,並且要我們盡快把人送去,不得有誤。”



熊、虎、豹三族本來就打算藉著送上美人的機會,博取萬獸尊者的歡心,重新在拜火教的權力鬥爭中壓倒蛇族,現在人還沒送去,對方已經這般急色,這自然是好現象,也難怪白瀾熊喜形於色。



“不過,你這小子太會保密了,居然挑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來調教,真是奇怪,羽族裡頭怎麼會忽然冒出了這麼個漂亮美人兒來?”



依照獸人習俗,如果我知情不報,私佔重要女俘,怎樣也是一條罪名,但是我本來就不是獸人,現在真面目沒被揭發,只是羽虹那丫頭沒有多口而已,倘使讓獸人們曉得我的身分,比這更重十倍的罪名都賴不掉,所以我也毫不猶豫地搖頭,推個乾淨。



“我……我真的是不知道啊,當初去俘虜圈裡頭挑人,只是隨便挑一個而已,後來回去梳洗一下,雖然覺得她長相不壞,但是我真的不覺得……”



白瀾熊一?手,阻止了我的辯解,道:“不用解釋,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,獸族男兒不會懷疑好兄弟的。”



相處一段時間後,我知道白瀾熊的心思沒有表面上看來那般簡單,他或許看出了什麼,卻仍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處理,老實說,確實是讓人覺得相當不錯。



白瀾熊道:“不說這些了,剛才我們已經決議,在把羽族小美人送走之前,要好好樂一下,現在大概也已經準備完畢了,不二,你和我一起去看吧。”



這事早在料想之中,而以目前的情勢看來,若不如此安排,三族獸人騷動起來,連身為首領的他們也無法擺平,就只是不知道這樣一個弱質少女,經歷此番摧殘之後,會變成什麼德性就是了?



白瀾熊既然開口,我自是沒有逃避的理由,心中有些顧慮,萬一羽虹那丫頭當眾把我的身分抖出來,那該如何是好?但是被白瀾熊一拉,只能以無奈的步伐往外走。



“啊,還有一件事……”出帳前,白瀾熊停下腳步,這個處事俐落果決的熊人,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多話?



“不二,你和這位小美人一起搞了這許多天,現在人要被送走了,大家私下說,你……會不會覺得捨不得?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捨或是……心疼啊?”



這個問題,直指我這幾天不時念及,卻不願意深想的疑惑中心,一時間,我竟然整個被問得呆住,回答不出來,直到察覺了白瀾熊帶著揶揄的眼光,這才強自鎮定下來。



“我……”



“不用說了,你會說什麼我大概也猜得到,省點事吧,朋友。”



咧開熊嘴大笑,兩根尖尖的獸牙閃著亮光,白瀾熊大笑著出門,跟隨在後的我一頭霧水,濃濃的困惑,在胸口緩緩發酵。



數千名獸人早已在外頭營地集合,即使要開什麼交配大會,也不可能這麼多人一塊上,但似乎是為了爭睹羽族美人的艷姿,眾獸人蜂擁在外,大聲喧嘩,要求著快點把人帶出來。



武茲、奇里斯和幾個族人正在商議,看到我們過來,揚手招呼,並且命令族人,把女俘虜帶出來。



“各位獸族弟兄請安靜,大家久等了,現在開始,讓大家心滿意足!”奇里斯高聲道:“把人帶上來!”



在一片大聲喧嘩中,獸人們慢慢讓出了一條路來,在一陣長長的枷鎖拖曳聲後,一個大大的木架緩慢出現在我們的眼前。



被我監禁的期間,羽虹身上沒有遮過一絲片縷,逃走的時候,想必也是赤裸裸的,即使她有意去偷一些衣服來蔽體,但在獸人軍中,頂多只能偷到一些過大的粗劣皮甲,因此當我隱約看到木架上女體的雪白肌膚時,心裡沒有太訝異。



可是靠得近些,我卻發現羽虹沒有真正地在木架上,裸露出她一身的光滑肌理。儘管身無寸縷,但卻用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繞著嬌軀,從頸子到手臂、小腿,纏得密密麻麻,成了一件緊身紗布衣。



沒有血汙或是傷口,這樣的緊緊綁縛,只是稍稍幫那玲瓏細緻的身軀,暫掩擋不住的麗色,但在酥胸的部位,卻掩蓋不住那突出的渾圓形狀。



看那一雙玉兔之上,只纏了兩圈紗布;纖細腰部也是這樣纏著幾圈,肚臍半掩半露;往下看過去,兩腿間的部位被左一圈右一圈紗布掩蓋,雖然不見美麗的花朵,但看那具在木架上竭力扭動的身軀,與鐵鍊、紗布共譜誘人的樂章,確實很讓人想吞口饞沫。



羽虹就這麼樣地被縛在木架上,雙手捆在一條橫木上,令她不能有所動作,一雙翅膀也被捆起,雙腿膝蓋的地方縛上繩索,一條繩索的兩頭縛住膝蓋,繩索中間部份向上繞過她頸後的木架,由木架的中上部份繞過,長度剛好令羽虹不得不大大張開雙腿。



看著一名花朵般的嬌柔少女,被鎖在木架上掙扎,並且引以為樂,這似乎是一件很沒有人性的事,但只要是雄性生物,看到這種場面卻都會有著一種衝動。



日正當空,熾烈的陽光,在數千獸人的大聲喧囂之中,照紅了少女的臉,也照出了一種莫名的柔媚,雙眸緊閉的臉,在陽光側照下更是顯得美麗。



虎、豹、比蒙三族獸人的吼叫聲,幾乎把整個營地掀翻過來,不少獸人用力搥胸,發出野獸交配時的狂吼,意圖是什麼,誰都聽得明白。



各獸族中固然不乏佳麗,但多半仍是以偏半獸人血統的女性,姿色較為出眾。羽族、狐族、蛇族的美人兒,都是半獸人中的佼佼者,是以攻破史凱瓦歌樓城之後的這段時間裡,虎、豹、比蒙三族獸人得以痛快享用和過往俘虜全然不同層次的女人,自然是得意無比,快活似神仙。



而在當前的羽族,要說姿色第一的,那自然是非這雙並蒂霓虹莫屬,單單是看到羽虹的嬌美容顏,獸人們就已經欲情勃發,更別說想到稍後能在她身上徹底發洩獸慾時,那種暢快淋漓的感受了。



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,幫羽虹用紗布裹身的豹族,似乎是三族中比較肯動腦筋的一族。這樣的打扮,進一步地刺激了獸人們的破壞慾望,讓場面更形火爆。



不過,當白瀾熊上台說話,講出來的這段話,卻讓全場數千名獸人相顧失色,靜默片刻後,哄然大嘩起來。



“大家想必都已經知道,這個女人,是我們要送給武尊他老人家的妾奴,既然是武尊的東西,我們就不能亂動,觸怒尊者。”



對於在台下眼巴巴盼望已久的數千獸人來說,這樣的說法自然誰也不能接受,群起鼓譟,場面的混亂,連我都捏了把冷汗,不理解白瀾熊為何如此甘冒大不諱,居然膽敢犯此眾怒,可是看武茲、奇里斯兩人的表情,似乎他們事先已經知曉,換言之,就是三族首領商量好的。



白瀾熊慢條斯理地解釋著。萬獸尊者年事已高,近年來所關注的,除了恣意享樂,也希望能夠有自己的子嗣繁衍,繼承他的絕世武功與權位。而為了保障下一代的品質,不想生個獐頭鼠目的醜東西出來,才出世就被他一掌轟殺,女方的人選就極為重要。



經過調教、懂得男女情事的美人兒,又正值青春年華,這樣的女體,最合萬獸尊者的心意不過,他在得訊後已經立刻發出號令,要三大獸族儘速把女俘送去,不得推託、不得有傷。



若是讓全場數千獸人輪流摧殘一次再送過去,一身骨頭怕不都散了?哪可能沒受傷 ?再說,另一個白瀾熊沒有明說的問題是,如果被這樣摧殘,萬一送給萬獸尊者時已然有孕,這下肯定是馬屁拍在馬腳上,萬獸尊者惱羞成怒,說不定就立刻帶領蛇族,到三族大殺一場。



獸人們對萬獸尊者敬若天神,聽見白瀾熊這樣解釋,縱然抱怨、怒吼聲不斷,卻沒有人敢公然表示反對。



我沈默下來,不禁把目光移向被鎖在台上的少女,心中一震。整個過程中,羽虹一直朝我這邊看來,卻在我轉頭時把臉別開。能夠免於受到數千獸人當場淩辱,這該是一件喜事,但從白瀾熊口中聽到往後命運的她,此刻卻臉色蒼白,嬌軀顫抖,顯然是心中恐懼。



羽虹的嘴也被紗布給纏住,或許還塞了什麼東西,防止她咬到舌頭。其實,就算不用鐵鍊捆在木架上,手腕、腳踝被植入蟲體的她,也是沒法逃脫的。



白瀾熊似乎還說了什麼,我沒有聽得很清楚。即使是三族首領的聯合發言,又有萬獸尊者的命令作後盾,要完全消解獸人們因為期望落空而形成的憤怒,也並不簡單。



“這一次的進奉,是我們三族難得的機會,聽說蛇族也準備了一個溫馴美奴,堪稱是近十年貢品中的難得上品,要討尊者歡心,如果讓蛇族搶先一步,那麼我們三族不但這次作戰的功績化為烏有,還會後果堪慮。”



想到落在蛇族手上的阿雪,我心中又是一震,即使焦急,但現在的我卻不知道能夠做些什麼?別說是幫到阿雪,就連眼下該做些什麼,我都一片茫然。



當白瀾熊提到蛇族之名,向獸人們表示利害關係後,整個營地內的氣氛才稍稍和緩,獸人們雖然不甘,卻不得不服從各自首領的裁斷。莫說他們,我看白瀾熊和武茲都是好色之徒,若非形勢所逼,這兩個獸人怎麼可能吐出到嘴的肉?



“……很感謝大家的理解,不過,大家的心情,我們不是不能體會,雖然人馬上要被送走了,但在那之前,我們決定弄點小東西,作為娛 樂。”



說話的是武茲,看這虎頭傢夥在台上一臉笑淫淫的模樣,也知道他會出些什麼好主意,不過,如果不做點事情來消弭族人們的不滿,那確實也是不行,就是不曉得他們到底打算做些什麼?



武茲說,尊者急著要人,時間拖延太長是不行的,但是總也還有一點時間,大家來一場友誼賽。在這種時候動手動腳,未免粗暴了些,為了湊趣,三族決定打一場別開生面的友誼球賽。



獸人一方,是由虎、豹、比蒙三族選出的精壯勇士組隊;但是半獸人一方,卻是以羽虹為首的十二名羽族女戰士。



幾乎所有的獸人都和我一樣,對於這不知所謂的球賽聽得滿頭霧水,可是當武茲宣布,為了以示公平,不論是哪一方,如果被對方進球失分,全體球員就要主動脫一件衣服時,在場的獸人都弄懂了,一時間歡聲雷動,紛紛狂呼領導人英明。



(媽的,虧他們想得出來……)



在我的舊有印像中,獸人在性事方面向來直接而粗魯,看到中意的雌性,直接把她推倒了就上;如果她反抗,那就是壓住或是打昏了硬上;如果她身邊有別的雄性,或者說她已是其它雄性的所有物,那就直接挑戰她的擁有者,打倒之後,就地便上。



別說前戲,獸人的性事文化毫無情趣可言,在人類眼中粗鄙可笑之至,所以聽到武茲提出這個脫衣球賽的淩辱主意,我確實有些許的訝異。不過,這份驚奇很快就被期待感所取代,畢竟我是個正常的男人,聽到這種任何雄性都會興致勃勃的賽事,我沒理由不高興。



……應該是這樣的。可是,慣見風月的我,此時胸中卻有一絲難以解釋的緊張和躁鬱。我說不出理由,只能吸一口氣,將這份不快感壓下去。



周圍的熊人大聲鼓譟,以熱切鼓掌的方式,催促著這場賽事的進行,我可以明顯感受到他們的迫不及待。



球賽的規矩,是獸人們從人類世界學回來的四不像,只要把那顆木球送入對方球門就算得分,除此之外,沒有任何的限制與規則,是很符合羑里強悍民風的野蠻遊戲。



準備工作進行得很快,虎、豹、比蒙三族的十二名獸人穿戴皮甲,大呼大叫地來到特別畫出來的臨時球場,向周圍的族人抱拳,捶著自己的胸膛,威猛的氣勢比之上陣殺敵,亦是不遑多讓。



羽族一方,由女俘虜群中挑出十一名,都不是什麼羽族的重要人物。一個個衣衫不整,披頭散發,雖然解除了身上的枷鎖,也換上了輕甲,但為了怕她們飛上天去,手腳上卻仍然纏著鐐銬,長長地拖在地上,走起路來叮叮噹當的,一看就知道行動不便,用這樣的裝備去打球,沒開打就輸了九成。



不過,沒人在意那群羽族女戰士,因為所有獸人目光的焦點,都集中在羽二美人的身上。看著身上仍裹著那一身紗布衣的她,從木架上被解下來,步履蹣跚的樣子,想像等會兒球賽的進行,獸人們的鼻息一個粗重過一個,紛紛試著往前頭擠過去,搶個好視角。



(再不走就來不及了……)



我沒這麼好心情,羽虹一旦能活動,我身分隨時都有被拆穿的可能,還是及早抽身為妙,所以獸人群猛往前湧,我卻獨自向後退去。



“怎麼樣?不二,你不去占前面一點的位置嗎?”



正想開溜,一隻熊掌在我肩頭重重一拍,赫然就是白瀾熊,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放著前頭的好視角不去,和我一起站在這麼後頭,當下道:“喔,不去了,我這幾天已經看夠了嘛,現在還搶著去看,不是太對不起弟兄們了嗎?”



白瀾熊看了我一眼,淡淡道:“真是可惜啊,不二,你是個好弟兄,不過,剛才你說的那句……是百分百的謊話啊。”



來不及問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,我看見羽虹和她的女性同胞會合,彼此對望的眼神,是那麼樣地悲傷,彷彿在哀悼羽族的末日,接著,羽虹?起頭,像是在找些什麼。



目光移到我這邊的時候停住,羽虹死死地盯著我看。我不曉得她是怎樣隔著這麼遠的距離,把仍戴著石頭帽的我認出來,或許,這麼些天的肌膚相親後,我們之間也有一種難言的默契吧。



一如這些日子以來的每一夜,少女的目光中,有著赤裸裸的恨意,她口中的鉗口物已經被取出,只要她高聲叫喊,嚷出我的真面目,全場獸人就會把我撕成碎片。



這點我不是不知道,但即使想逃,現在也太遲了。我討厭做無謂的事,所以並不躲避她的凝視,就這麼回瞪過去。



然而,就在我們兩個目光對峙後不久,羽虹的眸光裡,忽然多出一絲懇求,近乎是卑微地望著我,像是在求我做些什麼。



如果維持初見面的印象,我會把這當作是她求我救她的訊息,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,我很清楚,在她看似嬌蠻秀美的外表下,有一顆極為執著堅持的心。承受我的無情恥虐,卻從未要我放過她。可是,如果不是要我救她,這個眼神又是什麼意思?



“當!”我沒時間深思,代表球賽開始的鐘聲響起,中斷了我們兩人的對望。搶到那顆木球,發動速攻的獸人群,朝羽族女戰士一方直衝過去,羽虹不得不移動她那已經不再靈動的步伐,試著搶位阻止。



而一直到最後,羽虹也沒有把我扯出來。這麼恨著我的她,為什麼放棄了最後的報復機會?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事。

第二章野獸球賽



球賽一開始就呈現一面倒的情形。這種除了把球送到對方球區之外,沒有任何限制的球賽,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武鬥祭,羑里地方常常用這樣的球賽,來仲裁兩族糾紛,所以就我所知,一場球賽打下來,相互間頭破血流,甚至有人命死傷都不足為奇。



而和獸人們相比,已經疲憊不堪、身上還有鐵鐐纏鎖的羽族女戰士,不但動作遲緩,而且在推撞時全然不堪一擊,除了武功最高的羽虹還有些許反抗之力外,剩下的根本就是任人推擠、狎玩。



說是任人狎玩,這並不誇張,因為在全然沒有戰敗可能的情形下,本應充滿殺伐之氣的球賽,氣氛變得很奇怪。當球落到一名羽族少女的手上,她還沒能有所動作,守在旁邊的兩個虎人、熊人便湧了過去,捏一下小蠻腰,重重拍一下屁股。



當那重重一記的拍肉聲,響亮地傳了出來,全場獸人淫穢地哄然大笑,而那名看來只有十四五歲的羽族少女,羞赧地蹲趴在地上,淚眼汪汪,可是這樣一來,球卻被獸人們搶走,變成獸人一方進攻。



羽族並不是一味地挨打,憑著技高一籌的輕功、靈動的身法,她們搶到球的機會相當多,傳球的手法也較為巧妙,獸人們攔之不住,如果她們是在體力最好、身無鎖縛的情形下來打球,又有羽虹這樣的好手帶隊,勝負之數就很難說。



可是,現在的情形卻不是那樣,她們的動作在鐐銬牽制下大受影響,有時候一下跳起來想要傳球,卻被後頭趕過來的獸人,一下拍在屁股或大腿,或是給扯著鐐銬拉了下來。



即使拿到了球,但還沒來得及傳球,獸人就直接撲撞了過來,勢道強猛,已經在連日姦淫中手酸足軟的羽族女戰士全無招架之力,輕易被撲倒在地上,任由獸人們上下其手,發出悲泣。



連串的劣勢中,羽虹似乎就是唯一的希望。本來她清秀可人的美貌,就是大家矚目的焦點,雖然手腕、腳踝都被植入蟲體,但在身旁獸人虎視眈眈下,她居然還能振翅拔高一尺半,做出迴翔、空中轉折之類的輕巧身法。



面對獸人們的撲撞,少女除了閃避,有時候赫然也能使用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法,讓獸人們撞成一堆,搶到了球,為友伴製造攻擊機會。



銳利的眼光、巧妙的動作,觀眾中有些較具見識的獸人,都為著這女子遠超同伴的武功底子而詫 異,不過多數的獸人仍只是把目光焦點集中在少女嬌軀,看著那具被繃帶緊裹住的胴體,在奔跑跳躍間,無意地擺弄出種種撩人心欲的性感動作。



羽虹的表現極為搶眼,但以一人之力,終究是獨木難支,從那繃帶上迅速染濕、變色的痕漬,推想她的出汗量,就知道她的體力消耗有多大。儘管她一再為己方爭取機會,可是最後仍是屢屢失分。



依照規矩,只要失分了,就得要脫去一件衣服。獸人們自然不會允許用什麼髮帶、戒指這樣的小東西抵數,不過幸好羽族女戰士都是穿著全套裝甲,所以從護肘、綁腿的配件開始,倒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赤身裸體。



羽虹的情形就比較糟糕,她渾身除了繃帶之外,一無所有,如果要脫,總不成一下子就把繃帶扯光。最後是武茲和奇里斯做出仲裁,把這套繃帶衣當作是盔甲來處理,一個部位一個部位地慢慢撕開。



相較於其它滿腦子只想著撲倒女人就上的獸人們,這兩個首領算是比較懂得風月情趣了,羽虹得以避免掉最壞的情形,只是隨著失分,慢慢露出了手腕、手臂、小腿,還有光滑平坦的小腹。



到了後頭,羽族女戰士不得不脫下腳上戰靴時,赤足的羽虹卻已經沒有東西可脫。少女緊抿著雙唇,憤怒卻藏不住羞赧的眼神,掃視著眼前的獸人,等待著他們的決定。



決定很快就做了出來,台上的兩名首領宣布,因為這名女球員的身材好,大量活動之下,緊緊的繃帶會造成胸部疼痛,為了解去她的不適,發揮實力,所以讓她把纏胸的布條拆去兩圈。



獸人們鼓譟起來,顯然是不滿意這太過保守的裁決,只是不能反抗,我卻聽得暗暗點頭,因為不是一下子整個拆去,而是緩慢地淩遲著女性的羞恥感,這是相當高明的調教手段啊。



話雖如此,但是當一名幸運中選的獸人球員,嘿嘿淫笑著奉命幫羽虹拆兩圈纏胸繃帶,很奇怪地,我竟然很想把他那隻骯髒的虎臂斬下來。



“怎麼了?不二,你臉色不是很好看啊。”一直站在我旁邊,讓我找不到機會逃跑的白瀾熊這麼說著。



“沒事,看到美女露胸,每一個正常的熊族勇士都會臉色大變。”



白瀾熊點點頭,道:“也有道理。其實這些羽族浪貨也夠麻煩了,要她們上來比賽,一個個都抵死不從,最後還是奇里斯想了辦法,和她們交換條件,她們才答應的。”



“什麼條件?”



“只要上場比賽,輸的話,最後就是躺下被搞,但只要能得分,每得一分,我們就釋放十個羽族孩童和一個大人,這一招是學你的,果然有用,那些羽族浪貨一聽到釋放小孩,什麼都答應了。”



我心頭一震,頓時明白了剛剛羽虹為什麼那樣看著我。她知道我受了卡翠娜之託,極有可能是羽族下一代生存的唯一希望,所以到了最後,她仍是沒有把我抖出來,不希望在報仇的同時,斷絕了族人的最後生機。



獸人獰笑著伸出手,在這樣的情形下,羽虹如果反抗,那隻是徒然給獸人們恥笑的機會,並且被撕去的部分更多,因此沒等那名獸人過來,她把手伸到背後,拉住繃帶一用力,就當著全場數千獸人的面,把纏胸繃帶撕扯了兩圈下來。



我距離較遠,看到的不是很清楚,但是所有圍觀的獸人們一下子都沒有聲息了,死死地盯著看少女撕繃帶的動作。



繃帶就緊纏在胸口,這樣的動作再小心都會走光,兩圈繃帶一撕,一片雪白膚光乍現,大半邊渾圓玉乳都露了出來,只剩下面最後一圈,托住三分之一的乳峰,遮住兩顆嫩紅乳梅。



羽虹自然清楚所有獸人都在看,但她佯作不知。手裡抓著剛剛撕下的兩圈繃布,往地上一拋,不失尊嚴地仰起頸子,向為她擔心的同胞鼓勵一笑,道:“別放棄,我們再來!”可是,在同伴轉過面孔之後,她臉上剎那間竄過的羞怯之色,卻沒能瞞過細心人的注意。



明艷英爽的姿態,還有性感的打扮,內斂的怯意和恥態,半裸的羽族少女就像是光源一樣吸引全場注意。從獸人們粗重的喘息聲中,我猜許多人的胯下都已經硬挺,這時,我心頭忽然有一種得意,一種能夠成為這少女生命至今唯一男人的榮耀感。



“當!”開賽的鐘聲再響,所有球員在場內奔跑追逐。



儘管沒有完全露出,但少了兩圈繃布後,少女33B的胸部渾圓白嫩,運球時上下晃動,性感迷人,讓擦身而過的獸人球員兩眼發直,神馳目眩,包括旁邊觀眾在內,全場雄性都無法專心看球,只想找機會把這小美人撲倒,大干一場。



在這樣的情形下,球出現在羽虹手上的機會就特別高,獸人們甚至是主動把球送到她手上,好找機會挨到少女身邊,作著親密的肢體接觸。



最開始只是偷偷撞一下,或是趁空摸上一把,然後淫笑著跑開,擔任裁判的武茲和奇里斯當然沒有阻止,他們本就要藉著這樣的養眼過程,讓三族獸人得到滿足。



裁判不說話,觀眾們又叫嚷得起勁,獸人球員的動作自然越來越大膽。一名獸人趁著羽虹傳球完,飄落下來的當口,猛地一把抓住她柔軟卻結實的香乳,揉了一會兒,還順手撕了一點繃帶,然後哈哈大笑地跑開。



羽族女戰士驚呼起來,羽虹粉臉漲得通紅,又羞又恨,卻仍強撐著向同胞們抱以一笑,消去她們的不安。



我仔細看著羽虹的動作,發現她正大口喘著氣,非常疲勞的樣子,而臉上的異樣酡紅,在我這與她歡好多次的枕邊人看來非常熟悉,竟有些像是交媾時的緋色,這才想起來,經過多日的調教,少女的肉體變得極為敏感,欲焰高熾,稍微挑逗就會有反應,現在敏感的地方都受到繃布摩擦,打球的動作又大,她怎麼可能不受影響?



球賽持續地進行,獸人們的騷擾越來越粗魯,不只是羽虹,其餘的羽族少女都被獸人們大逞手足之欲,在手上的木球被搶走時,更無力守護胸前,讓撲壓在身上的獸人們恣意把玩,一雙乳白乳球變化出種種誘人形狀。



很快地,羽族這邊又失一分,當所有羽族女戰士忍著屈辱的眼淚,任獸人將她們的胸甲摘下,裸露出白皙的雪乳,羽虹也面臨了難堪的處境。



最後的判決,是讓她拆去纏在大腿、小香臀上的繃布。只不過出乎眾獸人期待的是,繃布之下,還貼裹著一條素白汗巾,恰到好處地纏在胯間,變成了一條“T”形的丁字褲,免去了立刻裸露下體的羞辱。



怒叫鼓譟,獸人們的失望顯而易見,但即使是如此,這幕景像也夠養眼了。天生有著一雙修長的美腿,羽族少女本就有著極其姣好的下半身曲線,現在一雙粉腿全然裸露出來,光是看那白晰無瑕的長腿,就像是一座藝術品了。



雖然還有纏胯紗巾作著最后防線,但在這條丁字褲所遮掩不到的地方,兩個肉卜卜的香臀,雪潔結實,像是任君賞玩的美麗恩物,刺激著全場觀眾的原始慾望。何況這汗巾,濕帶濕跡,相信除了香汗,只怕還有少女的淫蜜。



“賣力一點啊!脫光那個小妞!”



“為什麼不繼續比了?我們還等著看啊!”



“脫!脫!脫!脫!”



獸人們粗重的喘息聲,像是隱隱悶雷,在場內此起彼落,而他們催促似的鼓譟聲,更聽得人震耳欲聾,充分感受到他們即將沸騰的獸慾。在這連番催促下,鐘聲再響,球賽繼續進行。



“天下英熊本好色,不是英熊也一樣好色。”白瀾熊在我肩上一拍,笑道:“如果有一個像這樣漂亮的半裸俏妞,只要失分就任你脫光,恐怕就算尊者親臨,都擋不住這支捨命求勝的隊伍啊。”



這句玩笑裡頭有著相當的真實性,我只能苦澀地承認。



十一名羽族女戰士,全都裸露著胸部,在場上來回奔跑,這景象無疑是絕佳,但觀眾們恍若不見,都把焦點集中在羽虹身上,注視著她隨時會彈跳而出的搖晃雙乳,和每一個動作都有可能扯下胯巾的粉白玉臀。



殘破的繃布正一絲一縷地隨著刮風飄動,任誰也知道,這名猶自奮戰不屈的少女,在僅存的幾條繃帶下,是完全裸露的。



潔白美麗的肌膚,淋漓香汗,在陽光下泛著異樣的粉紅色,營造出一種感官上的刺激。這樣的打扮,羽虹那美好的身型可以說是完全展露開來,無怪乎能讓這許多獸人春情勃發,如癡如狂。



為了追求那不可能的勝利,羽虹使盡渾身解數,在場上來回奔走,屢屢突破獸人的封鎖,粉頰因為激烈動作而緋紅一片,半開著的嘴唇不住呵出熱氣,發著“哈呀哈呀”的低吟聲,極之誘人。



我卻有點擔心。對羽虹肉體極為熟悉的我,早已看了出來,除了體力的大量消耗外,羽虹此刻一定也咬著牙,承受體內越益熾烈的慾火。和獸人的折辱與哄笑相比,被繃帶摩擦得腫脹的胸口、兩腿間的濕熱與騷癢,才是真正令她恨愧難當,羞憤欲死的問題,特別是,以她的自尊,怎樣也不想在同胞面前出醜吧?



可是,這份堅持卻像過去幾天的經驗一樣,注定是持續不了多久的。原本我對羽虹的調教,就是想把她變成一個“時時發情,看到雄性就分開大腿”的騷貨,這個目標已經在這幾天實現。



肉體變得異常敏感,體內又吸收了大量淫蟲所分泌的催情粘液,隨著激烈運動行遍血脈,換作是其它任何一個正常女人,早就紅著雙眼撲到獸人身上去,握著獸莖就猛往兩腿間插了。羽虹能支撐到現在,意志力非常堅強,不過,崩潰只是早晚的問題。



“怎麼了?不二,你好像在擔心些什麼啊?這女人你應該已經玩膩了啊?”



“不關你的事,你看就好了,一直吵我作什麼?”



心煩意亂,我甚至可以說是粗聲粗氣地把白瀾熊吼了回去,跟著,心裡雖然訝異,但卻仍舊無法鎮定下來。



“對了,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。你的調教功夫確實有一手。”白瀾熊道:“聽武茲說,你調教的這個淫奴,輕功和身法還真不錯,武茲本來追她不上的,結果是這小淫奴自己發騷,跑著跑著,就浪水大流軟了腿,所以才被抓住的。”



看白瀾熊欽佩的表情,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淫蟲分泌出的催情液體,造成慾火積鬱體內,除非有特殊藥材壓抑,不然就只能藉著密集的自慰或交合來滿足,羽虹會因為這理由而失手,我毫不意外,只是,想著她適才看我的那一眼,含幽帶怨的眼眸,心頭很不痛快就是了。



在球場上,畢竟是女兒家心細,雖然獸人們還無所覺,但是羽族女戰士們卻慢慢發現了我所料想的東西,察覺到羽虹的異狀,猜測出她為何這般地臉紅、氣喘,本來奔跑迅速的兩腿,忽然動作變慢,不住交互摩蹭。



傳球給羽虹的次數開始變少了,一方面固然是因為獸人們盯得緊,機會不多,一方面則是因為羽族女戰士們減少了給羽虹的援護。當最年長的幾名羽族女戰士面上出現嫌棄、輕蔑的神情,我知道最糟糕的結果已經出現。



羽虹也察覺到了這個異狀,她彷彿變成了一支孤軍,獨自疲憊地奔走,與整群獸人對抗。只是她仍想試著改變情形,但就在這當口,一個本來貼在她身後緊迫釘人的熊人,居然故意從後面將她一把摟過,毛茸茸的熊手直探胯下,隔著纏胯汗巾,碰觸一下少女的下體,大驚小怪地叫起來,



“哇,搞什麼?又粘又滑,這小妞一面打球一面偷尿,下頭整個濕透了。”



智能低到弄不清楚淫蜜與尿水的分別,熊人怪叫一聲,揚起了手臂,上頭晶晶亮亮的一片,令得全場一面嘩然。



胯間的柔嫩敏感處一直被紗巾摩擦,打球時張腿的動作又大,雖然一直在咬牙克制,但是被熊人這麼一摸,羽虹立刻就控制不住,兩腿無力地分開,淫水泊泊流了出來,半濕的遮羞布條很快就完全濕透了。



這麼一來,她頓時成了全場獸人們注目的焦點,而所有人目光的去向,都集中在那片迅速被濕漬染遍的纏胯紗巾上。羞慚欲死的少女,痛苦地閉上眼睛,無數貪婪的目光、同胞們像是嘲弄和憎厭的私語,彷彿要將她的肉體撕成碎片。



這些天來調教的走向,越是讓身體暴露在人前,羽虹就越春情難抑,所以隨著這一下隱密被揭露,全場視線盯著她的赤裸肌膚,心頭一直勉強被壓下的熾烈慾念也隨之爆發,看她分別用兩手掩著胸口、擋住腿間的哀羞模樣,兩隻拳頭卻握得死緊,不停地喘著氣,這就大概推得出來,她正竭力克制想伸手揉捏乳尖、愛撫牝戶的衝動。



照這樣子下去,被欲焰燒毀理智,主動追著場中獸人求歡,只是早晚的事,而以羽虹的自尊心,在族人之前出了這樣的大醜,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。



當然這些與我沒什麼關係,但一陣陣的焦躁不安,仍是使我相當不快。



球賽繼續進行,只穿著纏乳繃帶、裹胯汗巾的半裸美少女,在球場上來回奔跑,不光是為了搶球,也是為了躲避獸人們的撲擒。那十二名不同族的獸人哪受得了這等誘惑,完全不掩飾地去摸羽虹的小香臀,還故意挺著腰撞過去,用意昭然若揭。



片刻之後,羽虹的異狀越來越明顯。本來迅捷的身法整個慢了下來,步履蹣跚,渾身大汗,像一頭累垮的老牛般氣喘籲籲,雙眸中閃著掩不住的情慾。就連被忽視在一旁的羽族女戰士都看得很清楚,她胯間的汗巾已然可絞出水來,兩片腫脹的蜜唇,半透明的紗巾下清晰可見,甚至顯現出粉紅的顏色,兩腿間在陽光下閃閃發光。



獸人們不用再和她比速度,更是好整以暇地圍在她左右,藉著搶球、故意送球到她手裡的機會,恣意撫弄她雪白的粉乳,在她結實的小屁股上重重一拍,極盡挑逗之能事。



羽虹眼中一片迷茫,櫻紅小口除了喘息,也慢慢發出一種好像思春怨婦般,如怨如泣的細微呻吟,只要是嚐過男女情事的人,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。她那本來要抗拒獸人的小手,被豹臂一推,落在自己的胸口,竟不自禁地用兩指夾住勉強包裹在繃帶中的乳梅,輕輕撚弄。



一名虎人給羽虹的嬌媚艷容弄得心頭癢癢,手臂大的獸莖早在胯甲內硬如鋼鐵,當下毫不客氣地推開同伴,湊上前去,趁著一雙虎掌在粉嫩臀球上把玩的機會,把獸莖隔著胯甲,就頂在少女的臀溝,來回摩擦,口中發出連連怪叫,全場獸人更是大聲鼓譟叫好。



或許是玩得太高興了,球被旁邊的羽族女戰士趁隙拍走,跟著便合力進攻,首次逼近了獸人們的球區。



獸人們急忙回防,那名正在仿真銷魂滋味的虎人也只得不甘願地中斷,但當他撤身時,已經幾乎失去理智的少女,卻不能自製地把粉臀往後邀迎,雖然只有一瞬間,但獸人們卻都看到了。



“好騷!羽族女人我最近幹得多了,還沒看過這麼騷的!”



“是不是和狐族混血的異種啊?過去幹的羽族女人一個個都冷冰冰,像具死屍多過活人,這個羽族女娃這麼騷,應該讓我來搞搞她,這樣才……”



“仆街去吧!少族主說過了,她是要獻給尊者配種的淫奴,要搞她,你這廢柴還未夠班啊!”



羽虹已經無法再計較他們說些什麼,昏沈的腦袋勉強想留住一絲理智,但體內如沸如騰的慾火卻吞噬一切,她腳下踉蹌,險些一跤就跌倒在地。



另一邊的球賽,羽族女戰士極為賣力,但當那群如狼似虎的獸人球員以更快、更猛的強勢回奔,她們也面臨了阻礙,木球很快就落到對方手裡。



出乎意料的結果發生,那群獸人顯然剛剛玩得過了頭,特別是那個虎人球員,兩手都沾滿了少女的淫蜜,滑得快抓不住球,就這麼一下大意,球從他手中被搶走,射入了獸人的球區,羽族得到了開賽以來的第一分。



只是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,因為照兩邊秘密商定的協約,這雖然會讓獸人們釋放部分羽族人,但是根據球賽規則,變成獸人們要開始脫衣服。這群獸人球員的做法直接到了極點,不囉嗦半句,馬上把胯甲一拉,丟在地上,得意地大笑起來。



任誰都看得清楚,在他們滿是濃密獸毛覆蓋的胯間,人類手臂般粗大的獸莖挺立起來,在獸毛遮掩中若隱若現,儘管這場面看來非常地下流,但是對羽族女戰士來說,這就是比什麼都恐怖的威脅。



“當!”鐘聲再次響起,比起之前,這次更讓我覺得像是敲響了喪鐘。七八個已經亢奮難耐,急欲找雌性洩慾的獸人們大呼大叫,朝羽族女戰士撲了過去。



不似之前的撲撞,這一次他們把對手撞倒了,就整個人撲上去,也不顧底下的羽族女戰士悲叫抵抗,扯脫了她們的胯甲,位置一調整,就在球場上大剌剌地干了起來。



獸人中也有高下之分,這些耐性較差的,因為不能動羽虹,就找別的女球員洩慾,但另外幾個耐心較好的,卻感覺到以後再也見不著這等嬌俏美人兒,所以雖然不能真個快活,還是纏著羽虹大逞手足之欲。



這麼一來,場面變得非常淫蕩,獸性大發的獸人們把羽族女戰士壓在身下,幹得哀叫連連,只剩五個脫去胯甲、挺著巨莖的兇猛獸人,在場上追逐一個幾乎全裸的美少女。



五個獸人球員們忙著對少女香軀上下其手,知道時間所剩不多的他們,這時更大膽地把已經沾滿蜜液的紗巾撥開,摸向少女的玉戶,沾上滿手濕滑。



修長的大腿上一片濕濘,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淫蜜。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少女跌坐在地,閉上雙眸,呵氣如蘭,在獸人們伸掌粗魯撫弄時,自動地把兩腿打開,讓他們能直探癢處。



由於之前的劇烈奔跑,濕漉漉的紗巾已擰成了一條細繩,縮在兩瓣腫脹的蜜唇之間,完全失去了遮羞的作用,少女柔嫩的玉戶、金黃纖毛,差不多全暴露在外。大量淫汁還不停地透過夾在蜜唇中間的布條流出,在兩條潔白大腿的內側留下亮晶晶的穢漬。



我看得出來,羽虹完全動情了。眼中朦朧,臉上表情如癡如醉的她,在獸人們獰笑著挺腰時,一點都沒迴避,像欣賞自己的戰利品一樣,很陶醉地看著那五根形狀各異的兇惡巨莖。



看那眷戀不捨的表情,我就很擔心,她會不會隨便找一根夠粗的,就往自己的小嫩穴裡頭塞。



情形變成這樣,誰也沒興致打球了,根本就變成了對女球員的淩辱大會,獸人們壓著她們在幹,七個獸人卻壓著十一個羽族女戰士,有人一次壓了兩個,把兩具胴體疊壓在一起,在她們不絕於耳的尖叫聲中,交錯抽插,快活無邊。



羽虹那邊的情形好不到哪裡去,五個獸人圍著她,用力抓她結實香滑的乳房,啪啪地拍打圓嫩的臀肉,同時也用深陷入蜜唇的紗繩,摩擦她的玉戶。



少女不住發出愉悅的呻吟,被十雙毛茸茸的大手摸到腿軟,趴跪在地上起不來。那條紗繩幾乎沒有了遮蔽作用,少女幼嫩的粉紅花穴,就這樣被獸人們視姦著,不停地流出滾燙的蜜液。



包圍她的獸人們意猶未盡,抓住胯下獸莖,快速套弄,就對著她自瀆起來。少女仍然閉上眼睛,但卻深深地吸氣,彷彿很珍惜地嗅著那雄性陽具的腥味。



這情形看在其餘遭受姦淫的羽族女戰士眼裡,當然萬般地不是味道,她們的尖叫與悲泣有了其它宣洩方向,對著不久前還一同並肩作戰的少女大聲斥罵。



“下賤的淫婦!”



“你這麼賤,怎麼配作羽族戰士?”



“叛徒,你真不要臉!”



罵人的台詞乏善可陳,我不知道她們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話,但是,她們憤怒的指責與唾罵,夾雜在獸人快速的抽插拍肉聲,還有一聲聲被幹得哀哀叫的尖呼中,聽來有點好笑。



沈溺在體內甜美快感中的少女,在同胞的指罵下,露出萬分為難的表情,但是體內高漲的慾炎,很明顯可以看出,壓過了她的理智。



當獸人們在興奮的吼叫聲中,把大量粘稠的白濁熱精,一股股地噴灑在她的臉上、頸上、發間、胸口、大腿,少女發出了喜悅的嬌吟,一點也不覺得臟地吐出鮮紅小舌,先從嘴邊開始,以一個極其挑逗的動作,將她身上三個不同種族獸莖噴出的溫熱精液,一一舔舐下去。



這時候,在全場觀眾的眼中,這個渾身沾滿了白濁精漿,媚眼如絲,袒胸露乳的妖艷少女,比任何娼婦更具有挑逗雄性的性感魅力,像是化作了一頭髮情中的雌獸,向所有雄性散發著牝之芳香。



全場獸人鼓譟起來,他們再也忍耐不住 了,整個秩序因為一個妖艷少女而失控,前排的獸人全部跨過球場邊線,爭著奔上前去,要把這塊即將獻尊者的美肉盡情蹂躪。



武茲、奇里斯大聲喝止,派出了近身衛隊去擋住踏進球場內的獸人們,以武力強行把失控秩序壓回,一時間,場面亂得不可開交。



白瀾熊彷彿事不關己,以讚歎的口吻道:“不二,真是了不起啊,我從來沒想過,居然真的可以把女人變成這樣,這就是你所謂的調教嗎?”



“你這頭熊很奇怪耶,今天一直煩我作什麼?我就說我不知道,你是聽不懂嗎?”



“幹嘛這麼大反應?問問而已,作個試驗,不用發脾氣吧。”



一直讓我不快的焦躁感,此刻更是沸騰到讓我極度厭惡。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,一股衝動讓我想像那群獸人一樣,衝到最前面,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,狠狠地姦淫;但另一股反胃的感覺,卻讓我想盡速奔離此地,永遠躲開現在看到的東西。



場內,情形亂成一團,本來要蠻幹的獸人球員們,在其餘近衛隊阻攔下,只有悻悻然地放棄,但在他們轉身離去前,軟癱在地上的少女卻掙扎坐起,大膽地一手一個,抓住了兩名獸人球員猶自怒挺的粗大獸莖。



軟滑小手碰觸到獸莖,那兩名獸人重重地咆吼起來,但是看羽虹的動作,她想要的還不止如此。



彷彿已經完全失去意識,少女嘴邊流著口水,目光渙散,臉上神情極其艷媚,卻像是癡呆一樣,吃吃地笑起來,一面將手裡的獸莖往嘴里送,一面卻挪移著香軀,想要把另外一根移放到自己的小嫩穴裡。



我不想往下看下去,正要轉身離開,但卻忽 然看到,在羽虹那癡傻的美麗臉龐上,有一串晶瑩剔透的淚珠,無聲地滑了下來。



剎時間,我耳邊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,萬籟俱寂中,只覺得手臂一緊,一個聲音嘿嘿蔑笑道:“不二,你不是說你對這小騷貨一點感覺都沒有嗎?趁著人還沒被送走,要不要給你機會再乾這小淫婦一次 啊?”



我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的,不過,就在我腦裡還昏沈沈的時候,我一記重拳擊在白瀾熊的臉上,將他打跌得飛出去,跟著便朝獸人群中狂奔。



“滾開!不要用你們的髒手碰我的女人!”





第三章白金世界



白瀾熊中我一擊後滾倒出去,撞到 一棵大樹,居然就這麼昏死在地,四肢大張。



而老天還算給我幾分薄面,在我沒有理智地作出這與我個性不符的賠本買賣時,沒有讓我賠光老本。



因為那群近衛隊的存在,羽虹要做的事被攔了下來,雖然他們也為那妖艷媚態而有片刻失神,但到底沒有忘記任務,及時用重手打倒那兩個谷精上腦、迫不及待要玷辱重要貢品的獸人球員。



而在他們正要把少女托起來,帶離人群時,我的怒吼破風而來,壓住場內所有聲音,全場獸人都呆了一下,朝發聲源頭望去。



要後悔已經太晚了,當我把胸中鬱悶全喊出來,手上也立刻採取了行動。沒有轉身逃跑,我朝著獸人群中衝了過去。



因為場面是這樣的混亂,我一直衝到了球場中心,碰上了那群近衛隊才被人發現,遇上阻力。我運起獸王拳,就往迎面衝來的一個虎人打過去,雖然他功夫不弱,但十足的第四級力量,應該可以把他整個笨重身軀打得飛起來吧。



“什麼?”事情的發展卻不如我想像,這無比認真的一拳,只把那個虎人打得身子微微一仰,跟著變更兇更惡地衝殺過來,我的獸王拳竟然沒有半點效果!



這幾天和羽虹在一起的時間多,遮蔽得當,凝運獸王拳勁的時間相對變少,我居然直到此刻方才察覺,體內獸王拳勁大幅衰退,和日前出戰娜塔莎相比,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


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?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,面對那直轟過來的拳頭,當下閃電自袖中抖出神劍百鬼丸,看準來勢,一擱一引,血花噴飛,在那個虎人抱腕痛叫時,我仗著神兵鋒銳,連闖數關,把羽虹奪了過來。



“餵,臭婊子,你還醒著嗎?”有一個幾乎是全裸的少女,纏靠在身上求吻,這當然是一件很香豔的事,無奈時間地點都不對,如果讓她繼續這樣子,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在這裡完蛋。



糟糕的事情一樣接著一樣來。獸人們目光集中在騷動核心,全場的喧鬧卻剎時停頓住,我不知所以,看著他們一個個驚訝、狂憤的表情,好像見到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物一樣,但他們又明明是在看我和羽虹,我們兩個人有那麼奇怪嗎?



(啊!該不會……)



我下意識地伸手往頭上一摸,這才發現應該戴在頭上的石頭帽不翼而飛,多半就是在適才衝進來的時候碰掉了,現在又要去哪裡找回來?沒有了石頭帽的掩形,我是人類的真相就無所遁形,而且更糟糕的是……居然是在這麼一個場合裡,讓三族獸人識破了我的真面目。



“怎、怎麼會有人類?”



“男的?羽族裡頭怎麼會有男人?人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”



“我認得他,他是羽族請來的幫手,和蛇族交手過,叫藍什麼東西的……”



儘管記不起來我的化名,但獸人們無疑已經將我認了出來,雖說他們未將我與“不二熊”聯想在一起,可是那對於情況並沒有多少幫助。在獸人們眼中,一個可恨的仇敵出現了,而且還是在這種三大獸族到齊的場合上向他們公然挑釁。為了要徹底殲滅羽族勢力,他們要將這人類撕成碎片。



沒等首領下令,獸人們近乎瘋狂地朝這邊衝了過來,四面八方都有。由於倉促間沒帶武器,所以我不用面對一些狼牙棒、矛槌之類的重兵器,可是獸人們運勁於臂,迫出利爪,重重挨上一記,一樣會讓人皮開肉綻。



即使我的力量沒有流失,也絕對無法應付這許多獸人,更何況我現在只能盲目地亂揮著劍,還要照顧懷裡那不住在我身上亂摸的發情蕩女。要念咒召喚,時間根本就不夠,在四周都有大批獸人不斷湧來的情形下,單是一柄鋒銳神兵能發揮的效果,太有限了……



能夠連續傷十多個獸人於劍下,該說是目前的極限了,特別是為了要多顧一個人,我的破綻就更形擴大,在大概讓第十五個獸人慘嚎著倒下後,我手腕被一隻獸爪掃過,勁風極其強烈,百鬼丸拿捏不住,脫手往天上飛去,我和羽虹也整個被推得往後倒下。



(完蛋了,果然還是衝動壞事,我的一生……)



過去,我也有不少次面臨生死關頭的經驗,不過這一次,我覺得自己很可笑,在脊背碰撞到地面時,我眼前忽然浮現茅延安臨終時的笑容,他也是與我有同樣感受吧?因為發現自己的死法居然這樣荒唐,所以才露出了那樣的苦笑……



百鬼丸的鋒銳劍刃在往上激飛途中,發出尖嘯,獸人們的利爪與重腿則往我身上招呼,眼見立刻就是碎屍慘死的命運,忽然一聲大喝掩住了百鬼丸的破空尖嘯。



“誰敢動他我就殺誰!”



隨著這聲大喝,一道黑影飛身躍出,也不知是從哪個方向過來,他打半空中筆直落下,像一座山岳般穩穩落在我和羽虹的身前,橫腿一掃,力量大得驚人,居然把圍繞在我們附近的七八個獸人一起掃得雙腳離地,往後滾跌撞去,還連帶撞倒後頭的一堆獸人。



(好厲害!這不只是第四級,最起碼已經是第五級力量了,是什麼人?)



由於是背光,我看得不是很清楚,但是依然可以看見一個壯碩的人類大漢,守在我們身前。這個背影我從來不曾見過,可是……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。



掃開身邊的獸人,大漢手腕一翻,把手中的百鬼丸遞給我,另外一件紫色披風灑將下來,遮掩住羽虹赤裸的胴體,而我亦終於得空,反手一擊,把沒防備的羽虹打暈過去,減少逃脫行動的阻礙。



“走!”大漢虎吼一聲,沖在前頭開路,領著我往前頭闖去。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,可是大開大闔,極具名家氣派,所發出的勁道更是強得嚇人,在我記憶中的高手,從沒有哪個有如此驚人神力,我也不明白為何在危急當口,會忽然冒出個神秘高手,掩護我們殺出重圍。



可是比起我的疑慮,獸人們的驚咋更盛,因為他們沒多久就認了出來,這個人類漢子所使用的,竟然是南蠻第一神功,獸王拳!



“婆羅像皮功!”



大漢長吸一口氣,重重捶擊在他身上的獸爪忽然便得渾不受力,斜斜地滑落,反被他趁隙以“金剛猿臂”還擊,一拳掃飛了出去。當後頭的我和羽虹遇險,他頭也不回,“羚鹿連環腿”重踹出去,讓那兩個虎人變成了滾地葫蘆。



會大幅增加自身力道的獸王訣,是羑里每族獸人幾乎必修的技藝,可是這名大漢不只是神力千鈞,各種指臂腿肘膝的應用技也變化自如,那已經超越了獸王訣的範疇,而是真正的萬獸尊者絕學,獸王拳。



“為什麼、為什麼這個人類會獸王拳?”



認出了這一點,全場獸人的喧嘩聲比剛才球賽時更盛。先前在我與娜塔莎一戰時,我就曾經用過獸王拳,現在又多了一個會用獸王拳的人類,南蠻第一神功連接外傳,這怎不教獸人們驚詫如狂?



這漢子的獸王拳極為精湛,和我日前使用的相比,更為霸道,開闔之際,一股衝鋒陷陣的氣魄顯露出來,卻又沒有背離獸人武學的根本,時時散發出野獸兇殘狠惡的殺氣,震懾群敵。



在這以第五級力量推動的獸王拳橫掃下,獸人們攔阻不住,給我們衝出了人群,如果繼續這樣下去,我們就可以脫出包圍網,與後頭獸人們進行一段長時間追逐逃亡了,可是,獸人首腦們卻聯手要將這樣的情形阻止。



看出大漢獸王拳的威力,奇里斯、武茲聯手出擊,分別從左右襲來。一虎一豹,雖然只練到獸王訣,但威力亦是不可小覷,那名大漢沒有正面硬拼,先用婆羅像皮功承受卸力,再以金剛猿臂反擊,當他自身因為這過大撞擊力退後兩步,奇里斯和武茲也被他的金剛猿臂拋了上去,變成一個最有利的位置。



大漢的雙臂先是收了回去,呼吸也變得異樣深沈,當這一口氣積蓄到頂點,他發出了野獸般的兇猛咆哮。



“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~~~~”



巨大的拳頭如雨點般漫空亂散,剎那間,眼前看到的彷彿全都是拳影臂相,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,半空中沒法站穩身形的武茲哪裡接得下,連挨十多拳之後,整個人遠遠地給轟飛出去。



獸人們的驚呼聲 再次掀動雲霄,傳聞中,當把獸王拳練到第六層以上,就會從原本的獸形進化到獸神,而啟發出新的絕學。萬獸尊者指點各族繼承人時,最多只傳授基本的獸王訣,從未將正宗獸王拳傳予外人,所以在獸人們的印像中,這是第一次看見萬獸尊者以外的人,使出這套“白金之拳”。



出拳同時,力量亦隨之升到第六級力量,在南蠻,除了萬獸尊者之外,超過第五級力量的不過寥寥數人,眼下更是半個都沒有,只見神拳重威,配上洶湧轟發的第六級力量,每一個挨著拳勁的獸人,都只有在那“喔啦喔啦”聲中仆街倒地的份。



眾獸人中,最富有智謀和練武天資的,就是豹族族主奇里斯了。趁著白金之拳的拳勢已老,他快捷無倫地從拳招死角中進攻,憑著豹族的身法極速,他大有機會在敵人回氣之前,給予對方重重一擊,克服雙方力量差。



“仆街的廢柴!我今日必定要將你轟殺,敗在我的黃金豹……”



到底是黃金豹什麼東西就聽不清楚了,因為奇里斯在即將得手的前一刻,被大漢始終垂在一旁的左臂擊中左臉,話斷成半截。



“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~~~~”



又是一連串的震雷怒吼,大漢的拳頭以另一種不同氣勢發出。有別於之前的急揮狂打,這一波拳浪卻相當緩慢而勁道內斂,直至轟著敵人軀體後,這才爆發悍然殺傷力。



陽剛的白金之拳,陰柔的世界之拳,這是獸王拳高段應用中的兩大神拳,謠傳萬獸尊者曾經親口說道,“只有領悟白金之人,才能夠掌握世界”,但除了他本人,從沒有獸人能夠修練到這高段的拳術,更沒有人料到在今天,一個同時練成這兩大神拳的強人,把三族獸人敗得淒慘落魄。



右白金,左世界,大漢雙拳如同連環機弩般,瘋狂襲擊拳勁範圍內的一切,明顯不願多傷人命的他,手下已經留力,但是在那一聲聲“喔啦喔啦”和“沒用沒用”中,獸人們當者披靡,讓我們衝出了重圍。



情勢大好,但我知道這只不過是僥倖,獸人們對獸王拳的驚畏之心、這漢子迅捷俐落的突襲手段,讓我們趁亂把獸人們打了個措手不及,如果奇里斯、武茲鎮定下來,放棄以個人武勇決勝,調動獸人合圍夾殺,當日以方青書第七級力量之強,仍不免慘敗逃跑,更何況是我們。



非常慶幸的是,這個大漢並非徒具勇力之人,當我們好不容易殺出重圍,後頭獸人們還沒定下神追上來時,他一聲呼哨,樹林裡頭迅速跑出一頭披上鞍甲的六足豹,他拉著我和羽虹坐上去,大聲叱喝,六足豹六蹄如飛,快速奔跑出去,甩開了後頭的獸人群。



獸人群回過神來,大呼大叫地在後頭追趕,但六足豹速度極快,沒一下子就把徒步追趕的獸人們甩得老遠,儘管他們也立刻調來六足豹騎隊追趕,卻是遲了一步,幾下子功夫後,就只剩連串憤怒與不甘的吼叫,瞧不見人影了。



樹木與景物飛快地倒退,六足豹賣力奔跑,過了一刻多鐘之後,我們來到了一處密林,大漢一拉韁繩,六足豹停下腳步,我們三人都下了豹子。



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幫我……”看著大漢,我道:“不過,可以把那頂帽子拿下來嗎?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上去以後的樣子。”



“大漢”在脫下帽子的瞬間變成了“巨熊”,拋甩著他熊掌上的那頂石頭帽,衝著我一笑。事情並不難猜。即使是我內力最強的時候,我也沒有自大到以為可以一拳就把熊族少主打昏,然而在剛才那一場激戰中,奇里斯、武茲先後出手,但白瀾熊卻始終不見人影。



獸王拳是獸人們的獨門武技,除了我靠大日天鏡逆練成功外,正常情形下不可能有人類練成。放眼南蠻,除了萬獸尊者以下的幾個長老外,年輕一代只怕就以白瀾熊的修為最高,武功最強,要說有人能領著我們殺出重圍,除了這個傢夥,我想不到第二個人選。



也因此,即使有著石頭帽掩形,我仍然把他給認了出來,但儘管如此,我仍然猜不透他為什麼要幫我這個大忙。



“石頭帽的用法千變萬化,經過設定,可以指定變形之後的種族,這一點不二你似乎不知道啊?如果不是我偷偷幫你調過,你早就露出馬腳了。”



“什麼?”預期著白瀾熊會說些什麼,但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讓我驚駭欲絕,這傢夥……居然會知道石頭帽的用法?



“不用那麼奇怪,你並不是第一個戴著石頭帽進入南蠻的人類,我小時候就看茅老師用過了。你的體味,被你用獸王拳掩飾得很好,但你並不知道石頭帽本身也有一種特殊味道,很淡、如果不特別留心去聞就聞不出來,就連我也花了幾天時間才能肯定,你是個用石頭帽變形的人類。”



白瀾熊道:“過去我不認識你,你是為了幫助羽族而來,照說我們是敵人,但你既然戴著石頭帽,一定與茅老師有淵源,我不能對他的親友見死不救。”



真是估不到,這頭白熊的心思比我想像得還要細密,一早就拆穿了我的身分,更估不到的是,居然是因為茅延安大叔的餘蔭,讓我逃過一劫,看來在南蠻,當搖滾天王比當強者吃得開。



“開始的時候是這樣,不過這段時間裡,你幫了我很多,我非常地高興,終於能有一個人和我這樣子談話,所以,不二……我們已經是朋友了。”



和一隻這麼粗壯的熊掌握手,是一件很怪的事,但是在握手的過程中,我就能感覺到他的誠意與友情。或許,對這頭與眾不同的白熊而言,終於有一個夠智慧理解他說話的朋友,是一件最珍貴的喜事吧。



“這個騷妞兒是並蒂霓虹的姊姊還是妹妹?”指著仍昏睡的羽虹,白瀾熊笑著問道。



既然能洞悉我的謊言,要猜到羽虹身分就不是難事,我說出答案後,白瀾熊詭異地笑道:“如果照平常,起碼我也要幹她個十次八次,不過她是你的女人,就該照人類的禮節,朋友妻,不可戲,是這麼說吧?”



我忽然間很想大笑,原來就是為了這麼一個荒唐的理由,他這兩天一直用言語挑撥、試探我,並且終於在這關鍵時刻出手幫忙。



“我過去聽那麼多的強者故事,除了對強者非常敬仰之外,也對裡頭強者的戀曲很感動,一個成功的強者,背後一定與十個以上的美人發生生死戀情,再生下十倍的私生子。我很希望也和美人譜出這樣的戀情,但是向來都只見到張腿唉唉叫的賤貨,沒見到夠資格與我相愛的女人,所以我很羨慕你,不二……”



白瀾熊的表情幾乎就快要熱淚盈眶,重重一掌拍在我肩頭,道:“你要好好珍惜。請記住這句流傳於南蠻的千古名言:地老天荒,惟愛不滅啊!”



我咧……就是因為你們獸人只懂得撲倒女人就硬幹,所以才沒有戀愛可談的。可是,看著白瀾熊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,十足就是一個少女羅曼史小說的重度中毒者,除了為南蠻的未來悲嘆,我也說不出什麼東西了。



“可是,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?你救了我們,奇里斯和武茲不是蠢蛋,早晚會聯想到你身上,你這樣放走了要獻給萬獸尊者的淫奴,鬧了開來,你熊族繼承人的位置就不保了。”



基本的道義,我不得不為白瀾熊擔心,但這傢夥卻笑得很豁達,道:“就說我被你打昏了,雖然丟臉一點,不過橫豎 大家都很難看,我也就不算特別恥辱了。”



“這麼爛的謊話,你……”



“別忘了,羑里獸人中像我這麼聰明的並不多,武茲和奇里斯是我兄弟,他們不會出賣我的。”



“算你有本事,我告訴你一件事,應該可以讓你的處境有利一些。”



難得一個獸人這樣夠義氣,我也不能不做一點回報,於是就把潛入史凱瓦歌樓城的所聞所見告訴他,包括蛇族意圖攻擊三族、反叛萬獸尊者的種種,都說了出來,讓他有所準備。



“這確實是很有利的情報,好好利用,說不定我們可以把蛇族的賤人反殺個措手不及,讓蛇族在羑里永無翻身機會。”



白瀾熊道:“不二,你知道嗎?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指定為熊族繼承人了,雖然說我生為長子,但能夠被指定繼承大位,有很大的一個原因,是因為茅老師的推薦。”



茅延安?這又關他什麼事?



對於白瀾熊忽然在這個時候提起大叔,我為之茫然不解。



白瀾熊跟著解釋,許久之前,茅延安和兩個同伴在羑里走唱,大紅大紫時,向來對知識分子沒有好感的各獸族,也對他們非常歡迎,借重他們的智能。當時,茅延安在熊族長老們的面前,誇獎幼小的白瀾熊天資聰穎,將來定能光大熊族,揚振比蒙的威名,熊族的族主、長老大悅,從此白瀾熊就從諸子中脫穎而出,穩穩地當上了繼承人。



“我對茅老師一直很感謝,只是遺憾始終沒有機會向他表達謝意。”白瀾熊道:“不過,有一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……”



“……”



“老師曾經為我預言,我的成就將不只是南蠻,日後有一天,我會雄霸半個北方,成為我比蒙族的第一霸主。”



大概是看到我一臉強忍住笑的表情,白瀾熊哈哈一聲,在我肩上一拍,道:“幹什麼這種表情?你是認為獸人永遠不可能把勢力拓展出南蠻嗎?”



“那倒不是,不過,你好端端的一頭白熊去雄霸北方,那算什麼?北極白爛熊嗎?”



白瀾熊皺眉道:“什麼白爛?強者一生就是為了成王成霸,好歹也要多加一個霸字,聽起來才稱頭吧。”



“那……北極霸熊?”



“這個叫法好俗,還不如倒過來……北極雄霸,你覺得怎麼樣?”



“不知道為什麼,我好想流眼淚……這名字聽起來好像某個已經過氣的大幫幫主。”



白瀾熊走了。看著他離去時瀟灑的背影,我忽然覺得,或許有一天,這頭白熊真的會離開南蠻,在外頭的世界闖下一片基業。像他這樣的豪傑人物,羑里……不,南蠻對他來說,太小了。



獸族間盛傳,萬獸尊者親口說道,“只有領悟白金之人,才能夠掌握世界”,所以白瀾熊剛剛的白金世界雙拳技驚四座,不過白瀾熊告訴我,萬獸尊者在多年前召見各獸族繼承人,傳授武功口訣時,曾經補充了一句“更當理解世界後,揮其拳者便能天下無敵”。



各獸族繼承人依照口訣修練,最多也不過練成獸王訣,唯有白瀾熊天資非凡,領悟到口訣以外的部分,真正將獸王拳練成,還將之提升至第六層獸神變,能揮出白金、世界之拳。他說,他尚未完全領悟世界奧義,但當有一天他將這兩大神拳完全掌握,那時他便要看看南蠻外的世界。



色鬼爺爺曾說過,不管歷史如何改變,古往今來的豪傑胸中,總是吹著一股同樣的風,一股名為野心的透明之風。當白瀾熊踏出南蠻,屆時,該會為外頭的世界帶來不少騷動吧……



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,現在,我只想著要如何把阿雪弄出來。



白瀾熊離開時曾問我有沒有地方可以躲藏。因為我和羽虹一逃,獸人們很快就會組織搜索隊,找遍附近的每一個角落。單靠我們兩人的腳程,沒可能在他們追上之前跑掉,而白瀾熊也不能再出手第二次,所以必須找個地方躲一陣子。



我告訴他有,其實在那時候我心裡就已經有打算了。蛇族明顯在策劃什麼對付三族的陰謀,知道這件事的白瀾熊九成九會先發製人,再找證據,換言之,不出兩日,三族與蛇族間必有一場激戰,兵荒馬亂之際,我大有機會把阿雪救出來,所以當務之急,就是經由那個亡靈之谷,再次潛入史凱瓦歌樓城。



要潛入史凱瓦歌樓城,就要預備和人動手。百鬼丸的鋒銳,可以幫上不少忙,但是……。



我悄悄提了兩遍勁道,但是丹田中一片空蕩蕩的,什麼也提運不上來,直到前兩天為止還很充沛的獸王拳勁,這時卻整個消失。菲妮克絲這個臭婊子,九成九又在暗地裡策劃些什麼。惡魔的附贈品,就算不是不懷好意,多半也是個瑕疵品,現在的體驗就是最好證明。



“你醒了嗎?把披風抓緊一點,我現在沒興趣看你的裸體,如果還很希望有個男人搞你,就隨便撿根樹枝頂頂先。”



後頭的細微聲響,讓我知道羽虹已經醒來,呼吸聲也漸漸回復平穩,顯然吹了一陣冷風後,神智回復清醒。



即使沒有獸王拳勁護體,我也不怕羽虹偷襲。處子童貞被破,又在連日縱慾生活中大損元陰的羽虹,和失去了獸王拳力量的我,勝負之數還很難說,但是受到手腕、腳踝裡蟲體的束縛,羽虹便肯定不敵持有百鬼丸的我。



迴轉過頭,羽虹已經用披風遮好了身體。染滿汙漬的面孔,看來仍有幾分沒回過神來的呆滯,但眼神中卻已經回復了我極之熟悉的刻骨仇恨。



我並不喜歡被人像是瞪殺父仇人一樣瞪著,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,帶一個恨我入骨的女人一起上路,至少好過與一個滿腦子只想交配的發情女同行。



“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。你可以設想出千百種理由,我也可以找出千百種理由,但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事實是,連我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。 ”



沒有時間在為這個問題相互猜測,我要盡快把事情狀況釐清,開始做事。



第四章兇禽初生



“你信也好,不信也好,現在我要開始履行對卡翠娜的承諾。要從三獸族手中救人幾乎不可能,但是蛇族手中仍有你的同胞,如果把她們救出來,集合彼此力量,或許就能有所作為……你要袖手旁觀也無妨,但如果你也希望看到同胞脫離苦海,就和我合作,潛回史凱瓦歌樓城。”



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語,此刻的我,真的很需要幫手。羽虹雖然受到蟲體制肘,可是只要她能鎮定下來,別動不動就發情,倒也算是一員戰力,很適合與我潛入樓城打遊擊戰,還有在必要時……做擋箭牌的犧牲打。



彼此有共同目的,卻又都沒有更好的選擇,合作就變成了一件不得不然的結論,我們兩個人一起,先是趁著太陽正大的當口,沿著小路潛回亡靈之谷,途中雖然聽到一些獸人追趕的吵雜聲,卻都被我們先行一步避開。



當我掀開陵墓密門,和羽虹一起進入密道,獸人們的追兵就再也與我們沒關係。一來,這谷地非常隱密,他們過去就沒能找到,現在倉促間更是難以發現;二來,虎、豹、熊三族與蛇族的戰爭一觸即發,我才不信白瀾熊會不立刻集合手上每一分力量、資源備戰,沒可能有太多人力出來搜索。



為了安全起見,羽虹走在最前頭,而跟在她身後的我,不經意地又瞥見了她肩上那塊紅色胎記,察覺到這一點的她,顧不得會露出大腿,忙扯著披風,把肩頭遮了起來。



巴掌大的紅色暗紋,雖然破壞了雪嫩肌膚的美感,顯得醜陋,但似乎不必這麼忙著遮掩。我猜想那裡頭或許有著什麼秘密,但現在確實不是一個深究的好機會。



感覺得出,她有很多的話壓下不說,而我也非常討厭這樣沈悶的詭異氣氛,但是除了沈默地繼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外,我們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。誰也不敢保證,這個再脆弱也不過的合作關係,會不會在我們一開口說話後立刻破裂,雙方死鬥起來。



在彼此目的達到之前,我們都不想因為過早撕破臉而導致一拍兩散的結局。



儘管是深處於不見天光的地底,但水晶鏡的功能,似乎是非得等到月正當空時才能激活,所以為了等待月亮升起,我們浪費了不少時間。自然,由於我和羽虹都沒什麼交談慾望,這變成了名符其實的漫長等待。



不過,在等待期間,我仍利用手邊的藥草,配了一點可以稍微壓抑淫蟲分泌液中催情效果的解毒劑,讓羽虹服下。效果不會太好,但至少不會動手個幾招,便因為血行加速,春情勃發,浪水大流地軟了腿。



當我遞過解毒劑,羽虹倒是連問都不問一句,一口就吞了下去。



月正當空時,透過那面神秘的水晶鏡,我們穿梭空間來到樓城的地下密室,只不過這次雖是有備而為,但卻手氣極差,什麼寶物也沒撈到,不比上次還賺了一個盒子。



羽族少女和人類男子的搭檔,似乎沒有能引來命運女神的青睞,當我們從水晶壁中穿梭出來時,我險些以為自己被傳送到了一個不同的地方,因為景象和我上次出來時有所不同,少了一些東西。



跑了幾步,看看環境,我肯定這裡就是不久前才來過的樓城地下密室,而前方透入的一點光線,說明了這密室已經被人發現、打開的事實。



“怎麼了?有什麼不對嗎?”儘管極度厭惡與我說話,發現我神色極度怪異的羽虹仍是提出問題。



“不見了……”瞬間,卡翠娜的悲哀表情在我眼前一閃而過,我苦澀地道:“羽族的蛋,全部都……不見了。”



羽虹沒花多久便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,與我在這密室內走了一圈查看後,發現密室信道已經被打開,而門口的炸藥線已經被拔除,但是炸藥卻幾乎全留在原位,由此可見這一切行動的匆忙。



我離開密室時,確實是把門關好了,但是,蛇族本身的嗅覺也極其靈敏,或許他們在察覺有入侵者之後,開始搜查整個樓城,從異樣氣味中發現不對,進而找到了這個密室,破除機關,拿走羽族的胎蛋吧。



“待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,我們一起往外走走看,去確認一下狀況好了。”



其實我滿想待在這個密室,等待三獸族的進攻,可是這樣一來就難以掌握外頭的變化,要是蛇族把人質的監禁地點遷移,那就很不妙,所以我用另外還有羽族幼童被監禁的藉口,要羽虹和我一起行動。



石頭帽我收在懷中,橫豎現在是兩個人一起行動,我又沒法用獸王拳勁製造體味,戴上這頂帽子不見得就比較安全。



離開密室到地上時,我擔心會遇到突襲,但蛇族好像在忙些什麼,出了密室的我們,除了在地面看到許多淩亂爬行的痕跡,顯示蛇族行色匆匆外,就看不到什麼東西。



(奇怪,到哪裡去了……)



瞧不見蛇族蹤跡,我心中直犯嘀咕。記得她們正在準備某些強力武器,用以對付三大獸族,該不會是因為警覺到秘密可能外洩,所以在加快準備速度吧?



轉變性質之後的大日天鏡,也是她們的一樣重要武器,我和羽虹為了等待月亮升起,在谷地裡浪費了不少時間,現在距離娜塔莎所說的改造完畢時間,已經不足十二時辰,相當緊 迫了。



離開白樓,轉向朝著紅樓而去,羽虹的長處在這時顯露出來。服用過壓抑淫毒的藥草,體力也在休息後回複的她,收起了翅膀,身法輕靈快捷,像是化作一縷輕煙,悄沒聲息地朝紅樓貼近。



看得出來腳步虛浮無力,不符上乘輕功的要義,這是連日來功力劇損的結果,但每一步都能落地 無聲,這種正統輕功不會去鍛煉的特技,恐怕就是她作為捕頭的專業技能了。



避免掉可能的戰鬥,我們潛近了紅樓,嗅著裡頭不住飄散出來的血腥味,羽虹的表情相當著急。對她來說,血池裡頭的景像或許太刺激了些,我考慮著要不要讓她靠近,但卻還是慢了一步。



偌大的血池,像是溫泉一樣不停翻湧著,表面噗噗冒著拳頭大的血泡;浸泡在血池中的大日天鏡,經過這一日一夜的淬煉後,也發生了改變,整個外表覆蓋上一層烏金般的沈沈黑氣,非常邪異。



阿雪大半個身體都浸泡在血池裡,幾條粗重的鐵鍊把她捆在大日天鏡上,頭軟軟地垂下,像是已經失去意識。



這些倒是沒有什麼,真正刺激的景像是在池畔,兩個羽族女童交疊趴在一起,被一把長矛貫穿,釘在地上,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身體和頭部呈現不自然的反轉,小小的頸子扭曲破開,微弱地流著鮮血細流,池畔邊的石子上,則印下怵目驚心的干涸血痕,而不遠處雜亂交疊的數十具童屍,則說明了這些血痕的來歷。



蛇族定是警覺到有人入侵,所以加快了動作,我上趟離開時還看到的幾名女童,已經全部被提早殺掉,血被放流入池中。



羽虹的雙 眼忽然瞪得老大,那種驚駭欲絕的表情,讓我立刻決定動手,死命地摀住她的嘴巴,一絲空隙都不留。不久之後,掌心所感受到的巨大衝擊,證明我做了正確的行動。



羽族的孩童被殘忍地虐殺,這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。但是,兩族交戰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,會指望看到蛇族善待俘虜、親切地和敵人孩童們玩耍的人,腦子一定比我還有問題。



不管為了什麼理由,戰爭本身就是一件殘忍的事,如果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,一開始就該避免戰爭的發生。當然,這種話在這時候並沒有什麼意義就是了。



要是讓羽虹的尖叫聲傳出去,我們兩個肯定沒好下場,幸虧我動手得快。這時,再把下頭的情形看清楚些,只見在血池的另外一側,堆成了一個石頭祭壇,兩名蛇女正拿著杓子,舀起池中的怨血,澆上刻在祭壇的符文,一名年老蛇女口中念念有詞,唱著某種我聽不懂的古老咒歌,手裡比畫,施放獸魔。



獸人和半獸人沒法像人類一樣修練法術,施法時就只能藉由獸魔來轉化魔力,那個年老蛇女的右手掌上,覆蓋了一隻類似蟾蜍模樣的醜陋獸魔,從魔力波動來感覺,應該是某種相當陰狠的邪術。但真正嚇了我一跳的,是擺在祭壇上的東西:一枚潔白的羽族胎蛋。



在蛇族的咒語催化下,祭壇上的符文冒著黑氣,引導著怨血,把邪惡力量源源不斷地匯聚在祭壇中心的胎蛋。蛋殼原本的晶瑩光澤迅速黯淡下來,變成了汙血般的黑紅色,沒過多久,蛋殼就出現了裂痕。



在那年老蛇女的一聲尖銳叫喊中,一樣東西破殼而出,在祭壇上迅速變大,只是眨眼功夫就倍增了體積,變成一個嬰兒大小的生物。



有著人形與翅膀,但卻不是原本應該孵出的羽族,而是面目醜惡猙獰的人面鳥。應該是與人類相同的口部,被尖尖彎彎的鳥喙所取代,腰腹之間的白晰肌膚,變成了醜陋的碧黑色鱗甲。



原來這就是人面鳥的來歷。剎那間,我明白了很多事。為何羽族把人面鳥的製作技術列為禁忌?為何鳳凰島消失後,就不再有人面鳥出現?為何鳳凰天女絕對不許南蠻出現人面鳥?卡翠娜為何委託我在萬不得已時毀去胎蛋?這道理全是因為人面鳥是用羽族胎蛋改造而成,一門無比陰毒的邪惡獸魔術。



或許因為剛孵化的關係,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人面鳥,看來沒有什麼兇惡感覺,但原本應該是在祝福與期待中來到世間的小天使,卻一出生就受到詛咒,成了邪惡又醜陋的生命體,對於把所有希望寄託在下一代的羽族,真是最大的悲哀。



那個年老蛇女用她乾癟的手,抓起人面鳥,向旁邊兩名蛇女說了幾句,似乎是要她們把這剛出生的東西拿去處理,預備煉製獸魔。



即使是我,在看到這一幕時,也有一種吸入了大口毒氣的感覺,腦裡有點混亂,更因此疏忽了手上的緊握,讓羽虹掙脫開來。



少女在這一瞬間的表現,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狂憤雌豹。渾然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態,她直接從一樓地板的裂口躍下,動作輕翔敏捷,在那三個蛇女察覺之前,如離弦羽箭飆射而至。



那個年老蛇女最早察覺,似乎想要念什麼咒文來阻止,但羽虹更快一步,利用俯衝的強勁力道,一記重拳先打中她。



難以想像這是仍受到蟲體箝制的拳頭,少女激烈的悲憤,讓她發揮出超越肉體限制的力量,骨碎聲清楚地響了起來,年老蛇女哀嚎似的往後一仰,正好挨上少女急變的後半招。



在一拳擊中目標後,羽虹在半空中倒旋,姿勢輕盈得讓人難以置信,披風下的赤裸香軀,幻化出舞蹈般的性感姿態,而那雙修長姣好的美腿,則成了最具殺傷力的武器,重重絞踢在敵人的頸部。



即使是蛇族這樣的強悍生物,頸部遭受重擊,也會致命,那名醜陋的年老蛇女登時斃命,但締造了這個漂亮戰績的羽虹,卻立刻面對兩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蛇女夾攻。



不知道是能力不夠還是怎樣,兩名蛇女並沒有使用獸魔,而是單純的左右夾攻。如果還有原先一半的武功,羽虹應該可以輕易取勝,但是功力大幅衰退,又受蟲體束縛,在剛才那激憤一擊中用盡體力的她,很快落入下風,步履蹣跚地直往後退。



勉強打倒一個,可以說是能力的極限了,就在她精疲力盡,狼狽地一跤跌倒在地,即將被最後那名蛇女勒殺時,腥臭血液從敵人的胸口噴出,對方倒了下去,暗算得手的我,用力抽回百鬼丸,在氣絕身亡的蛇女腦袋多補上幾劍。



如果讓戰鬥延長,只會驚動蛇族的大批人馬,我若是會讓這種情形出現,那就真是有鬼了。快手快腳地把人幹掉,才有時間料理其它。



其實現在動手非我本意,因為即使能夠救人,不久後必然驚動蛇族,大肆搜捕,反而不妙。最好是等到三族採取行動,這邊情形亂七八糟,再來動手,那就穩當得多。不過事態發展太快,這裡又沒有其它人看守,也只好隨機應變了。



羽虹躺在一邊,大口喘著氣,朝我看了一眼後,將目光移往祭壇上的胎蛋。不管她打算作什麼,我很清楚,現在我們絕沒有可能把這些胎蛋帶走。



血池還在滾滾地直冒泡,我忍著噁心 的感覺跳了下去,滿溢的鮮血直浸過我胸口。濃郁的血腥味,讓人想要作嘔,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地方,池中怨血的戾氣,與某種陰毒的邪惡能量結合,光只是沾著,就覺得整個身體忽冷忽熱,像是要把體內精氣全都往外掏空一般,難受到極點。



阿雪低垂著頭,仍然半昏迷著,發出痛苦的呻吟。我沒有叫她,只是試著用百鬼丸去削砍縛住她的鎖鏈,哪知削鐵如泥的神兵這趟卻不靈光,那幾條被怨血浸過、纏附在大日天鏡上的鎖鏈,受到某種咒力的防護,沒法單純用物理力量破壞。



“媽的,為什麼砍不壞?”我沒有阿雪那樣的神力,如果無法削斷鎖鏈,我可沒辦法把人連著大日天鏡一起帶著跑,而且,一直浸在血池中,隱約感受著數十條冤魂的怨氣,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著冷汗,也撐不了多久了。



再砍幾下,鎖鏈紋風不動,百鬼丸甚至沒有斬中鐵鍊,就被咒力隔空擋住,我正感焦急,半昏迷的阿雪卻漸漸清醒過來。



“……師、師父……”



“不要鬼叫鬼叫了,有辦法的話就幫忙我,趕快把你弄離開這裡。”



長得比我要矮,池裡的怨血已經浸到阿雪的頸項,把她大半軀體都覆蓋住,也因此,我無法確認蛇族聲稱對她進行的改造,究竟是怎麼了?可是本來除了狐耳、狐尾之外,外型完全與人類一樣的阿雪,在我觸碰到她粉背時,赫然有摸到獸毛的感覺,就讓人知道情形不妙。



?起頭來,受了這些時日折磨的阿雪,容顏看來十分憔悴,一雙向來充滿活力的眼眸,現在黯淡無光,特別是那串不停滿溢出來的淚花,尤其是讓人心痛不已。



“師、師父……那邊……那個位置……本來有好多小孩子的……這幾天,她們努力幫我加油,我一直安慰她們……我和那些孩子們一起笑……我答應過會把她們全部救出去的……”



只要理解一下這丫頭的個性,再運用想像力,就不難理解整個事態了。被囚禁在籠子裡的女童、被鎖在血池中的少女,兩邊處境相同的人,在彼此的表情、眼神鼓勵下,相互扶持著。



自己快要完蛋了,還有心情對旁邊的俘虜笑,除了阿雪這個腦袋單純的樂天派,恐怕沒什麼人做得出來。但對於被抓到這個陰森所在、所有族人都失蹤不見、心裡又慌又怕的羽族孩童,這個拼命用微笑來撫慰她們不安的傻大姊姊,或許就像是天使一般溫柔可親,雙方建立起友誼,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。但是……這裡是一個最不適合交朋友的環境與處境啊……



“那些蛇女人來了,她們把那些孩子一個一個都給……我、我很想阻止她們,我已經叫不要了,但她們還是……霓虹她們教過我向神明祈禱的咒語,我帶著孩子們一起祈禱了,我們真的很誠心的,可是……為什麼孩子們還是一個個不在了呢?她們明明剛剛還在對我笑的,可是現在……為什麼她們全不在了呢?”



一個人的實力堅強與否,在這時候比什麼都重要。羽虹在被我淫辱時,從沒聽她向神明禱告什麼,相信她已經領悟了這個道理。



但我沒法斥責阿雪什麼。儘管我們有著不同的人生觀,但是對於這個努力在無邊黑暗中,燃亮一點小小光輝的少女,我什麼苛責話語都說不出口。



“那些蛇女人……她們每次、每次把血放到池子前,都逼我先喝……我、我真的好難過,師父、師父,哇~~”阿雪說到這裡,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來,晶瑩淚珠染著血漬,流過蒼白的面頰,看上去真是血淚斑斑。



我的心整個抽痛起來,卻又知道任由她這樣痛哭下去,很快就會驚動蛇族,而這時候我所能做的事,就只剩一個,那麼,最好的做法是……



“唔……”以我和阿雪肉體關係的親密度,這麼一個單純的吻,實在不算什麼,可是,輕觸著她柔軟的玫瑰唇瓣,撫摸細嫩的臉頰,剎那間我竟有著怦然心動的感覺。



哭泣的聲音,被親吻封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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