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G热搜
[武侠]圣地玄魔(全文)-16
匿名用户
2024-02-22
次访问
  第二十七章脱困顾少游、战爽等人都吃了一惊。他们都没料到陶醉会跳入潭水中。正在这时,陶醉拳脚齐施,激起冲天水浪,直向顾少游等人泼去。顾少游猝不及防,急忙后跃。其他人也跟着后退。但是顾少游等人己被淋得满头满身都湿了。六支火把已灭了三支。谷弟喝道:“拿火把的站到后面,千万不能让它灭了!”顾少游又再次冲上。他银枪一抖,一式 “毒蛇寻穴” ,闪电般刺向潭水中仅露出一个脑袋的陶醉。这枪又是“四顾无人枪法” 中的一式,又快又狠。陶醉眼见枪到,猛地将头一缩。枪落空。没等顾少游抽枪换式,陶醉已游到一边,猛地跃起,长剑疾起,“冷月窥人” ,斜刺顾少游左颈项。顾少游已领教过他黑暗剑法的厉害,当下忙以金枪架开。陶醉这一剑却是虚招,脚下使劲,两道水柱箭一般射向顾少游。顾少游万没料到这个小子不仅剑法惊人,而且断了右臂,水性尚且如此之妙,当即银枪点地,身子急向后跃。同时,金枪迎向水柱。“啪” 的一声巨响,水花乱溅。顾少游的手臂竟也一震。顾少游更是心惊,暗道:“这小子的内功好不深厚!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”顾少游两次进攻,都被陶醉利用水来击退了。另一边谷弟、辛伐桂兵分两路,围截战爽、秀秀、青桃、水盈。即便陶醉能支持一会,恐怕不久,战爽那里就会有伤亡。顾少游接连被逼退两次,已知不能硬敌,万一陶醉钻人水里不出来,难道自已也要跳进去?他微微一笑,道:“好小子,我看你能支持到何时?”他朝谷弟招了招手,道:“二谷主,请借毒粉一用。”谷弟明白,衣袖轻轻一挥,一道手指粗细的黄色粉末已射人潭水。清澈碧绿的潭水迅速变黄,面积愈来愈大,已有一两条盲鱼翻起了白肚。陶醉暗道:“我命休矣!”毒粉溶化于水中,陶醉在里面浸得时间久了,非得毙命不可。正在他要跃起的瞬息间,潭底蓦地里像发生大地震似的,发出轰然一声巨响。潭水被激起数道巨大水柱,冲天而起,陶醉以及那黄色毒粉竟都被冲了起来。顾少游、谷弟、战爽等人无不大骇。“莫非潭水里有水怪?”这是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闪过的念头。数十双眼睛齐向潭水望去。只见冲天巨浪中似乎还有一大片黑黑的丝发,似乎还裹着一个光滑透明的胴体。“水妖!”顾少游、谷弟等人虽然素不相信鬼神,但这变化实在发生得太突然、太诡异,那二十多名明月堂弟子更是以为水妖被激怒了。只有陶醉惊喜若狂。那就是梦姐!梦姐一直隐藏在潭底。见情况不妙,她才挟着巨浪之威,冲天而起。就在众人魂胆欲裂之际,三支火把骤然熄灭。众人立即陷入莫名的恐惧之中。原来火把尽被水浪熄灭。黑暗中,也不知是谁先凄厉至极地叫了一声。听这声惨叫,就好像他已被水妖咬断了喉管,掏出了心脏。众人更是惊慌。陶醉只觉得手腕一麻,掌中长剑已被人挟手夺去。他知道,这是梦姐夺去的。黑暗之中,顾少游只觉得一道剑气直刺咽喉,当真是又准又毒、又快。他大惊之下,奋力向后急跃。他身后尽是明月堂的弟子,这一撞,顿时撞翻了数人。岂知黑暗中那一剑倏地无声无息地又刺到了顾少游胸口。顾少游乍觉剑气及体,吓得一颗心几乎都窜出了胸腔。他已来不及回枪自救。他只得后跃。尽最大的力量后跃。只听得哧的一下裂帛之声响起,顾少游胸前衣衫已被自胸至腹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。同时,顾少游的肌肤也被自胸至腹划了一道血痕,鲜血如珠般乱溅。顾少游不由得心胆俱裂。刚才若不是他见机得快,闪避得快,这一剑已把他活生生剖成两半!虽然那黑暗之剑连刺两下,但由于速度太快,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,再加上角度刁钻,当真是诡异阴森。顾少游死里逃生,黑暗中也不知出剑那人是不是妖,吓得大叫一声,夺路就跑。众人听得顾少游惨叫,更是魂飞魄散,无不撒腿飞奔。偏偏黑暗之中,不能视物,不少人撞到洞壁,更有的反跌入深潭,还有的碰到被冲出来的盲鱼,更是吓得哇哇怪叫。一时之间,顾少游、谷弟等人溃不成军。谷弟虽逃过洞穿心口之灾,但腰胁还是被刺了一剑。那辛伐桂也没捡着便宜,左腿被砍了一剑,险些断了,只得一瘸一拐地逃出黑洞。更有十余名弟子莫名其妙地就中剑身亡。当然这些都是梦姐的杰作!好厉害的黑暗剑法!陶醉因为在此黑洞中练过武功,所以能暗中视物,见梦姐依然赤裸着躯体,大展神通,杀得顾少游等人大败而逃。可他也没闲着。他抢过一柄长刀,以刀为剑,将跳入潭水中,或是被撞翻在地的敌人一一砍死。战爽四人只见到潭底冲起巨浪,以及巨浪中隐隐裹着一大团黑发,别的什么也不知道,什么也看不见。她们只得紧握兵刃,默不作声。洞中突然一片死寂。过了良久,只听得陶醉轻声问道:“梦姐,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只听一个娇柔的女子道:“小醉,你……你好吗?”战爽等四人才明白,潜伏在潭底的原来就是陶醉刚才所说的梦姐。她为什么如此诡秘?陶醉叫道:“梦姐,我没见到你,什么都不好,只有跟你在一起,我才什么都好,什么都感到快乐。”他已与梦姐拥抱在一起。战爽、秀秀若在平时听到陶醉对别的女人讲这些甜言蜜语,非气得七窍生烟,打陶醉几个耳光子不可。可是她们惊魂未定,又知这个梦姐诡异阴森,武功惊人,哪敢妄动?梦姐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被陶醉拥抱,此时乍被陶醉紧紧抱住,不觉身体颤抖,刹那间变得像火烧一般。陶醉搂着她光滑柔软、火热颤抖的娇躯,也不禁欲火如炽。他想:“老子除了被灭欲那个淫尼夺去童子之身外,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哩。”陶醉左手轻抚梦姐滚圆的臀郡,嘴唇己向她吻去。由于梦姐全身上下湿淋淋的,陶醉爱抚亲吻起来更觉刺激。数年不见,梦姐更丰满了许多。梦姐呻吟声已响起。战爽、秀秀、水盈、青桃都立即明白黑暗中的他们在做些什么了。青桃重重地咳嗽一声。梦姐、陶醉也只是久别重逢,兴奋至极,才互拥互吻,又怎能忘了己身尚未脱离险境?他们立即分开。陶醉道:“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梦姐。”战爽、秀秀 “哼” 了一声,没有作声。水盈却低声道:“可惜我却看不到梦姐是什么模样。”陶醉问道:“刚才火把熄灭的时候,是谁先凄厉地叫了一声?我听这声音,似乎是个女人,不像顾少游那边的人。”战爽道:“是我。”大家不由奇怪。战爽道:“在那个恐怖、怪异的时刻,只要我先大叫一声,其他人的心里也会跟着恐惧起来,焉能不乱?”陶醉道:“高,高,实在是高。”青桃道:“多谢梦姐援手之恩,桃花教永远铭记于心。”梦姐听到“桃花教“三字,身子一颤,冷冷地道:“你们都是桃花教的?”青桃听她语音似乎不善,不由得暗生惕意道:“在下青桃,还有一位是桃花教的公主战爽。”战爽尖声道:“就是我。”梦姐冷冷地道:“我早知道你。”战爽吓了一跳,道:“你早知道我?你是怎么知道的?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?”青桃道:“桃花教现在已被顾少游所摧毁,战教主可能……也遭了他的毒手,我们……”梦姐颤声道:“战喜死了?”陶醉听她声音剧颤,心付:“她到底跟战喜是什么关系?”青桃道:“莫非梦姐认识本教教主?”梦姐不语。但是陶醉却看到她的双眼之中突然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。突然潭中的盲鱼吱吱乱叫,扑腾扑腾跳动不已。陶醉叹道:“可借这些鱼儿也不知在这里生活了多小年,现在却要被毒死了。”梦姐忽然道:“休们若想逃出这个山洞,请跟我来。”她转过身子,仍向洞里走去。陶醉、青桃自然明白梦姐刚才只是出其不意地自深潭跃出,仗着剑法诡异,才吓退顾少游等人,等顾少游定下神来,再次举起火把杀进来,他们就抵挡不住了。陶醉心道:“难道这黑洞真有出口?”幸好他能暗中视物,当下拉住战爽的手,战爽又拉住水盈,水盈又拉着秀秀,秀秀又拉着青桃。陶醉跟着梦姐走,四女跟着陶醉走。走了数丈,陶醉己看到了尽头。陶醉问道:“梦姐,这个山洞不是走到尽头了吗……”梦姐不答。她忽地游鱼一般贴着洞壁滑上洞顶,双手运劲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推。巨石屹然不动。她又猛推两下。石头终于移开半尺。一丝光亮倏地洒了下来。梦姐那裸露的娇躯上洒满光线,更显得动人而诱人。战爽等四女不由怔住了。她们万没料到梦姐竟然一丝不挂!战爽心想:“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臭女人,她刚才与小醉搂在一起,那她的双峰、大腿岂不都被他摸到了?”她脸色一寒,便要发作。青桃急忙捂住她的嘴。因为红、黑、背、白四桃都是桃花教的功臣,又是战喜的心腹,所以就是战爽也对她们颇为尊敬。战爽立即住口。秀秀虽感惊异,但立即想到这女人想必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经历,才不穿衣服,隐伏于潭底,当下也未说话。水盈则低下了头。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。梦姐道:“是不是有光亮?”青桃等人闻听此言,不由一呆。她的眼前、身上满是头顶漏下来的阳光,她如何看不到?陶醉向四女摇了摇手,道:“是啊,没想到这山洞还有出口。”青桃等四女立即明白:“梦姐是个盲人!一个美丽绝伦的盲女人!”四人心头立即涌上怜悯之意。梦姐又深吸了口气,双掌运力疾推。轰然一声响,巨石已移开数尺。一个数尺方圆的大洞露了出来。陶醉等人不禁一声欢呼。梦姐道:“你们上来吧。”她首先从那个大洞中钻了出去。然后是战爽、秀秀。青桃道:“水盈上。”水盈脸色一红,道:“我轻功不好,爬不上去。”青桃道:“那我来背你。”水盈垂首不语。陶醉笑道:“青桃姐姐,你先上去,让我来背她。”青桃一笑,道:“我也真是糊涂了,有水盈的情郎在,我还操什么心?”水盈的脸更红了。青桃也出去了。只待青桃走了,水盈才抬起头来,道:“陶大哥,我……我……”陶醉笑道:“没关系,来吧。”水盈依言趴在他身上,双臂紧紧勾住他脖颈。陶醉顺着洞壁爬近那个大洞口。他的右臂骨虽刚接好,但爬石壁还是没有问题的。他双手勾住另一块凸出的岩石,道:“水盈,你先上去。”水盈松开双手,脑袋慢慢钻进洞口里面。谁知那洞身极长,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。战爽等人武功较高,手指稍一带力,就窜出数尺,水盈却不行。陶醉道:“我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他伸出双掌托住水盈臀部,使劲往上推。水盈的臀部结实而又柔软,肉感十足。水盈羞得耳根子都红了。她竟没有出声,被陶醉一托,已上升了许多。眼见水盈要钻上去了,陶醉心道:“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。”他忽地伸出左手,在水盈臀部上使劲抓了一把。水盈一声惊叫,竟掉了下来。陶醉大骇,急忙使了个千斤坠功夫,先跳下地来,接住水盈。水盈这一落之势好大,竟把陶醉撞翻在地,两人叠在了一块儿。陶醉趁着黑暗,双手搂出,恰好将水盈那饱满的酥胸紧紧按住。水盈躺在他宽厚的胸膛上,一动也不敢动,只有一颗心在怦怦乱跳。陶醉双手不自禁地使劲揉搓。水盈唇齿间已微有呻吟。陶醉低声道:“盈盈!”水盈低低 “嗯” 了一声。她已不敢说出一个字来了。陶醉神魂俱醉。忽听得青桃在上面叫道:“快上来,顾少游就要追来了!”陶醉、水盈一惊而起。两人再次重来。这次陶醉没有托她臀部,只是托住她腿足,水盈伸出手掌,被青桃抓住,才出了这个黑洞。陶醉跟着爬出洞口。外面阳光耀眼,花草满地。这个地方处在一个半山坡。梦姐道:“把那巨大的岩石再合上,免得被敌人发现。”青桃、秀秀两人一起发力,将那巨石又推回原处。青桃料知梦姐跟本教有一点渊源,对她倍为尊敬,并将自己的外衣外裤脱下来让她穿上,免得她赤身裸体地出去引人注目。陶醉道:“梦姐,咱们还往哪逃?”梦姐摇了摇头,道:“不知道。”战爽道:“得找个隐秘之地躲起来。”青桃沉声道:“不行!顾少游等人对此处地形非常熟悉,万一他封锁住四处出口,咱们纵然没有被抓住,也要被饿死。”陶醉点头道:“对,咱们得趁此良机逃出哀牢山。”一男五女立即下山。在下山之时,陶醉和梦姐低声说话,也明白了她这三年来的情况。那日梦姐误会陶醉责怪自己杀死亚逵,并将他击落深潭,伤心欲绝,悄然离开。出了山洞,她什么也看不到,只能听到风动树梢、百鸟争鸣的声音,心里惊惧更甚。她武功虽高,但由于对人类实是怀着巨大的畏惧心理,所以感到不适应。她想起与陶醉相处时的甜蜜时光,不禁柔肠百转,暗想:“我还是回去吧!只有跟他在一起时,我才感到安全。”但她转念一想:“他对我既已有了成见,相处下去又有什么意思?”她只得凄凄惶惶地窜入深山,隐伏在密林长草中,动也不敢动。直待她确定天已黑,四周没有人时,她才现出身来,摘些野草吃了。她昼伏夜出,像一只惊弓之鸟,对她来说,一切都是茫茫然的。野鬼似的流浪数日,她决定还是回到那个山洞。只有那个山洞,她才比较熟悉。那里还有潭水供她解渴,盲鱼供她充饥,那里潮湿霉烂的气味她也感到亲切。她又悄悄地隐居于山洞。其时陶醉已被谷弟抓走。战喜、战爽等桃花教人也曾来此洞查看过,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。梦姐听力异常敏锐,一有异响,她立即避开,或是隐伏潭底。她的闭气功夫堪称一流,常常一两个时辰不上来,而且能够听到上面的说话。有时,战爽也会一个人来到这个山洞,低声哭泣,怀念陶醉。,梦姐偷听数次,才明白陶醉己被谷弟抓到兄弟谷去了,生死未卜。她也知道,战喜的女儿也爱上了陶醉。若非梦姐双眼看不到,她绝对会独自到兄弟谷救陶醉。这个山洞洞口的屏障既被破坏,常有人和野兽光临,梦姐一概避之。转眼问三年过去了。战爽来此山洞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依然没有陶醉的消息。梦姐也不禁豁然落泪,心道:“小醉死了!我再也见不着他了。”可她不相信像陶醉这么好的人会死。直到今天,她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厮杀声,她知道,桃花教出事了。不久,即有杀声朝此山洞传来。梦姐马上潜伏潭底。当她听到陶醉叫喊 “梦姐” 的时候,她高兴得忍不住流下泪来。当陶醉说她是他妻子的时候,梦姐忍不住就要出来与之相见。但她忍住了。她知道陶醉正遭人追杀,现在出来跟他相见不是最好的时机。最佳时机终于让她把握住了。她挟带冲天巨浪之威,熄灭火光,再以黑暗剑法杀得顾少游等人狼狈而逃。而那出口则是她一年前发现的。那时她捕捉蝙蝠玩耍,竟发现有一只蝙蝠飞入那块巨石之后就不见了。梦姐推开大石,发现那里有一个出口。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出口,只有这次才用上了。梦姐讲完这番经历,虽然没有什么惊险诡异之处,却凄凉至极,陶醉唏嘘不已。陶醉自然也简略讲了自己的近况。青桃对此处山势地形比顾少游还要熟悉,一个半时辰之后,便潜出了哀牢山。陶醉低笑道,“恐怕这时候顾少游还在山洞中没头苍蝇般乱转呢。”到了一个山道,青桃道:“可惜此处没有集镇,否则倒可购买一些健马……”突然一人哈哈大笑道:“送你几匹健马倒没关系,只是你要把自己的头颅留下来!”青桃等人面色俱变。他们都极为熟悉这人的声音。辛伐桂!华山派的掌门人!但见一队人马自旁边树林中窜出,排开一字长蛇阵拦住他们的去路。为首一人瘸着左腿,正是辛伐桂。梦姐听到辛伐桂的声音,蓦地里神情一震,呆呆不语。她似是想起了什么,但又不敢相信。她侧耳倾听,又凝神苦思。辛伐桂手横青锋剑,阴恻恻地道:“四处出口俱已被封锁,你们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的!”青桃道:“辛伐桂,你枉为华山派掌门,竟然也勾结兄弟谷,日后传到江湖中去,看你怎么向天下武林同道交待。”梦姐听到“辛伐桂” 、“华山派”几个字时,脸色剧变,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,脸颊肌肉扭曲。陶醉、战爽数人都凝神戒备,只有水盈漫不在乎。她瞧见梦姐神情特异,心村道:“她为什么听到辛伐桂的声音会变成这个样子?莫非她认得辛伐桂?”只听得辛伐桂冷笑道:“我姓辛的活了这么多年,只为了做两件事。现在这两件事都完成了,做不做掌门没有太大关系。”青桃问道:“其中一件事,就是密谋杀害战教主,对不对?”辛伐桂嘿嘿笑道:“不错。”青桃道:“虽说当年桃花教跟七大门派有过冲突,但对华山派实在也没有做过什么过份之事,不知为什么你非要跟桃花教过不去?”辛伐桂道:“当年战喜曾将老夫折磨得痛不欲生,求死不能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?若不是顾少游相救,我早就死了。”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我说的第二件事,就是报答顾少游的救命之恩,别说他要我帮他杀死战喜,就是要我的脑袋也没问题。”青桃轻轻 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莫非你跟桃花教也有渊源?”辛伐桂道:“我在桃花教时,你和白桃都还没加入呢,只有红桃和黑桃知道。”青桃一凛,问道:“白桃是不是也被你们杀死了?”辛伐桂点头道:“战喜都死了,那小小的白桃又怎能不死?”战爽双目尽赤,怒吼道:“你这个狗贼,我要杀了你替我娘报仇!”她飞身跃出,一剑向辛伐桂砍去。辛伐桂长剑猛磕。火星四溅。战爽手臂酸麻,长剑几乎脱手。辛伐桂则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,笑道:“战爽,你胆敢跟老子动手,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陶醉、秀秀急忙抢上。青桃道:“辛伐桂,以你华山派,绝对拦不住我们,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。”辛伐桂笑道:“我虽然拦不住你们,但是只要我一声长啸,顾少游等人即会赶来,那时你们就插翅难飞了。”陶醉等人害怕的也正是这一点。辛伐桂道:“战爽,按理说,我也是你爹呢,你敢向我动手,不是找死吗?”战爽怒喝道:“放屁!”辛伐桂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青桃心念电转,忽然失声道:“莫非你就是昔年的情场浪子桂华心?”辛伐桂大笑道:“不错,我就是桂华心,桂华心就是辛伐桂!”那梦姐听到“桂华心” 时,陡然间大叫一声,昏倒在地。第二十八章月是故乡明梦姐突然昏倒,陶醉、秀秀急忙抢到跟前施救。辛伐桂起初并未注意梦姐,但听得她尖声大叫,不由也望了她一眼。这一望不打紧,辛伐桂不禁也“啊”地大叫一声。他双目瞪得大大的,紧紧盯着梦姐,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奇怪、最离奇的事情。辛伐桂猛地窜身过来。秀秀长剑一抖,剑尖顿时幻成无数光芒,令人目眩神迷,好像这无数道的光芒也闪电般朝辛伐桂刺来。这一招乃是华山派“千变百幻追魂剑”中的不传之秘“阳光万道”。虽纯是守势,但由于剑尖幻起剑芒,亮逾厉电,所以也可以看作是进攻的招式。辛伐桂乃华山派掌门,大半生都浸淫于“千变百幻追魂剑”。百余年来,这套剑法历经华山派高手不断去芜存菁,精益求精,可以说是精妙绝伦,既诡异又瑰丽,完全能够与武当派的“太极两仪剑”、昆仑的“大昆仑十七式”并驾齐驱,不相仲伯。可惜自从华山派前掌门赤松子遭同门罢免掌门之职,并被逐出门户之后,千变百幻追魂剑法便因此流失五招精妙、凌厉的杀着。虽经三名长老及众同门补救,可是不得其中真谛,依葫芦画瓢,得其形而不得其神,终究没有太大的威力。辛伐桂既是一代掌门,哪能不识得此招?他一见秀秀蓦地里使出这一招“阳光万道”来,当真是深吃一惊。这一招又稳又沉,神形俱足,显是深得其中诀窍。秀秀如何会这招失传许久的华山派绝学?辛伐桂不得不疾退三步,避过“阳光万道”的锋芒。他厉声道:“你如何会这招‘阳光万道‘?”秀秀一听这话,顿时后悔,心道:“我情急之下使出这招来,却忘了对方乃华山派的掌门人,可不能让他知道。”她微微冷笑道:“什么‘阳光万道’?本姑娘使得乃是‘乱棒打狗’。”若在平时,辛伐桂受此羞辱,非恼羞成怒,或是追根究底不可。但他此刻的心思完全放在梦姐身上,不愿另生枝节,叫道:“你们给我让开,我要看看她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桂香?”秀秀斥道:“什么桂香?滚开!”辛伐桂指着梦姐道:“她不叫桂香吗?她是不是叫桂香?”陶醉笑道:“她叫梦姐,不是什么桂香,姓辛的,你是不是吃错药了。”这时梦姐悠悠醒来,眼中己盈满泪水。她抬起眼来,到处乱望。她想寻找辛伐桂,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到。辛伐桂大睁着双眼,直直地盯着她,动也不动。陶醉、秀秀等人一时都惊得呆住了,心里均在想:“难道他们认识?”梦姐过了一会,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,泪水急涌出来,嘴唇轻轻地蠕动着,似乎想说话,但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。辛伐桂则脸颊肌肉抽搐,眼中现出无限喜悦、激动的光芒。他的眼中不知何时已泪光闪闪,握剑的手轻轻颤抖。陶醉扶着梦姐,笑道:“梦姐,你说这姓辛的好不好笑?他竟然说你叫桂香……”他刚说到这里,梦姐猛地大叫一声,脸上露出痛苦、绝望的神色。她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。她喃喃自语道:“桂香?桂香?”辛伐桂再无怀疑,纵声大叫道:“桂香!桂香!我就是桂华心啊,难道你记不得我了?”他飞身扑向梦姐。陶醉见他们神情有异,没有阻拦。秀秀却唰地一剑直刺辛伐桂。辛伐桂竟似没有看到。他仍然扑向梦姐。哧的一声响,秀秀的剑锋已刺入辛伐桂左肋。谁也没有想到辛伐桂会不闪不避,连秀秀也怔住了。辛伐桂冲到梦姐身前,泪流满面,伸出一只颤抖的手,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。他低低地道:“桂香,这是不是在做梦?桂香,爹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……”梦姐忽地抓住辛伐桂的手掌。她抓得好紧好紧,整个手掌因使力太大,青筋暴突。好像她非常害怕一松开,就会失去这只熟悉而亲切的大手。她在抓紧的一瞬息,嘴里也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:“爹——!”这一声“爹”,仿佛已不是她用嘴巴喊出来的,而是用她的整个生命、整个灵魂,花了无数的时间、历经千辛万苦才叫出来的。辛伐桂也回叫了一声:“桂香!”梦姐鱼一般扑人辛伐桂怀里。辛伐桂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她。他们俩早已泪水纵横,泣不成声。陶醉、秀秀、青桃、水盈、战爽万没料到竟会有这等变故,不禁都呆了。秀秀的长剑仍刺在辛伐桂左肋,见此情景,秀秀才想起拔出剑身。剑刚拔出,鲜血怒溅如雨。辛伐桂却似浑然不觉。辛伐桂、梦姐哭了一阵,才各自分开。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。辛伐桂看了看梦姐的眼晴,道:“桂香,你的眼晴是不是战喜弄瞎的?”梦姐摇了摇头,但随即又点了点头,咬着嘴唇,低声道:“那时娘以为你死了,便不断折磨我,不仅把我嫁给猛虎帮的帮主杨猛虎,还亲自用剑刺人我的胸口,再以透出后心的剑身刺杨猛虎……”战爽惊呼一声,问青桃:“她……梦姐怎么也将我娘叫娘?”青桃叹道:“你和梦姐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,那辛伐桂以前叫桂华心,是教主最爱的一个男人,梦姐便是他们的女儿。”战爽道:“那桂华心怎么成了华山派的掌门?我娘怎从未跟我提起过这件事?”青桃轻声道:“这件事教主不许说,红桃、黑桃又怎敢提起?我和白桃又不知其事,其他人更是知之甚少。”她略微一顿,道:“我只听说桂华心后来跟教主的一个女婢私通,奸情败露后,教主便将他们活活打死。至于桂香之事,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。”只听得辛伐桂恨恨地道:“战喜,你好狠!常言道虎毒不食子,你竟然连亲生女儿也利用,利用后就毫不留情地杀死,你真是没有良心,良心都叫狗给吃了!”他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,似乎如果战喜活着,他会生啖其肉。战爽长眉一挑,便要发作。但被青桃制止了。辛伐桂又问道:“那你……你既被她刺入心口,又怎会没死?”梦姐泣声道:“那时我也以为我己经死了,可是当我醒来后,却发现自己已被一对老年夫妻救活。听他们说,三日前他们在江上发现我躺在竹筏上,随波逐流,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,便将我拉到岸上,见我还有鼻息,就尽最大的力量救治我。”她抹了一寸巴眼泪,道:“听大夫说,那一剑穿过我左心脏部位,幸亏我的心长在右胸,否则早就没命了。”辛伐桂抽噎道:“我的孩子真是命大,我苦命的孩子,都是爹连累了你。”梦姐轻轻一叹,道:“由于我在水中浸得时间太久,一双眼晴却再也保不住了。”辛伐桂道:“那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?“梦姐唤道:“小醉。”陶醉应声:“在。”梦姐道:“他是我的丈夫。”辛伐桂惊道:“丈夫?”梦姐脸色微红,道:“他……他是我的未婚夫,现在还没成亲呢。他对我非常非常的好,就像爹对待女儿一样好。”辛伐桂大笑道:“他没有嫌弃你眼晴看不到?”梦姐道:“没有,他还说不惜历经千辛万苦也要将我眼晴治好哩。”辛伐桂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梦姐道:“求爹一件事,成不成?”辛伐桂道:“乖女儿,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,就是要我的头也行。”梦姐噗哧一笑,道:“我要爹的头干什么?我只求你放了小醉他们。”辛伐桂哈哈大笑道:“我有这个英勇无敌的女婿,喜欢还来不及呢,怎么还会杀他?”他向陶醉招了招手,道:“过来。”陶醉依言走近。辛伐桂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陶醉。”“你以后会不会虐待我的女儿?”“辛掌门,请你放心,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“你还叫我辛掌门?”“不,我应该叫……”“叫我什么?”陶醉当即跪倒,道:“岳父大人在上,请受小婿一拜。”辛伐桂乐得咧嘴大笑。嘴咧得就像瓢似的。他搀起陶醉,左看右着,越着越是喜欢,越看嘴咧得越大。他笑得太厉害,牵动肋下被秀秀刺中的伤口,血如泉涌。淘醉急忙取出金刨药敷治,青桃、水盈见一场血猩撕杀变成一桩父女重逢的美事,忙上前贺喜。青桃知书达理,知道杀死教主的罪魁祸首乃是顾少游,这辛伐桂虽是同谋,但他和梦姐也确被教主害得凄惨,错在教主而不在辛伐桂。再说他已成陶醉岳父,青桃权衡利害,便决定联合华山派,共同对付顾少游。辛伐桂笑道:“青桃,真没想到你会给我行礼!你比战喜会办事,会做人,我佩服你。”青桃道:“前辈过奖了。”陶醉对梦姐道:“梦姐,原来你叫桂香,我以后就叫你桂香了。”梦姐摇摇头,道:“不!以前的桂香早就不夜了,我仍叫梦姐。”辛伐桂点头道:“对,我都不叫桂华心了,我女儿还叫桂香干什么?”他看了看秀秀、战爽、水盈,又对梦姐道:“乖女儿,我看事情不简单哪。”梦姐奇道:“什么不简单?”辛伐桂道:“我怎么看,都怎么觉得我这女婿喜欢的不止你一个人,好像还有其他几个人。”陶醉颇觉尴尬。梦姐道:“他在认识我以前,便认识了她,我……我不怪他。“辛伐桂道:“只要他娶你为妻,以你为大,另娶几个小妾也没关系。现在只要是有钱的男人,哪个不是三妻六妾?也不能对我的女婿太苛刻了。”战爽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。她的心情非常复杂。由于辛伐桂和顾少游勾结杀死战喜,她作为战喜的女儿按理说应该替母报仇。可是如今辛伐桂成了陶醉的岳父,若继续仇恨辛伐桂,一是打不过他,二是势必得罪陶醉、梦姐,令自己左右为难,再说青桃已经向辛伐桂致礼,自己又怎能再起风波。而且,战爽知道,真正的仇家不是辛伐桂,而是顾少游。辛伐桂道:“爽儿,现在我和你娘的恩怨已一笔勾销,我希望不要再让仇杀牵连到下一代。”陶醉连声道:“这样最好,这样最好。”辛伐桂道:“乖女儿,你放心,我立即遍访名医,无论如何要替你把眼睛治好。我要跟我的女婿抢这个功劳。”梦姐道:“爹,现在你打算怎么办?”辛伐桂道:“回华山,不再帮助顾少游了,你跟不跟我去?”梦姐道:“现在小醉需要人帮助,我先跟他去,然后再去找你。”辛伐桂道:“好,好。”水盈插口道:“辛老前辈,你应该帮助我们去杀了顾少游才对啊。”辛伐桂道:“唉,顾少游是我的救命恩人,虽说他救我是怀有目的的,但要我跟他翻脸,我恐怕做不到。”陶醉朗声道:“我相信咱们几人绝对能解决得了顾少游,请岳父大人放心。”正在这时,忽听得有人叫道:“爹,爹。”战爽冷笑道:“怎么又有人喊爹了?”过来的却是辛随原、休灵。他们原是跟随辛伐桂而来,只是辛随原那日趁乱偷吃禁果,甜不自禁,非要缠着休灵再来不可。休灵跟他在一起,也真正尝到了鱼水之欢,满口应允。两人大战数合,才来寻找辛伐桂。辛伐桂大笑道:“来得正好,你们快来见见大姐、大姐夫。”这辛伐桂原是一个沉稳持重的男人,但见了女儿之后,心情激动,说话竟有点颠三倒四的。辛随原、休灵听得莫名其妙。辛伐桂赶紧将缘由说了。辛、休二人双双向梦姐、陶醉行礼。战爽和秀秀始终冷冷淡淡地站在旁边。一番热闹之后,辛伐桂才和陶醉等人作别,带着华山派众弟子去了。辛伐桂还留下了五匹健马。他的用意很明显,梦姐眼睛看不到,不能骑马,只能与人共骑。和谁共骑呢,已经不言自明。自然是陶醉了。陶醉听辛伐桂说过,知道这一带没有顾少游、兄弟谷的人马,便和五女上了马,纵骑疾驰。看到梦姐坐在陶醉身前,共乘一骑,战爽等四女嫉恨不已,但又无话可说。青桃暗自好笑。没驰多远,梦姐突然勒马。陶醉问道:“怎么了,梦姐?“梦姐皱眉道:“我好像听到有人惨叫,还有人高喊救命。”陶醉道:“你有没有听清是谁在叫?”梦姐喃喃地道:“好像是爹……”陶醉道:“那我们速去看看。”战爽冷笑道:“我们为什么没有听到有人高喊救命,真是疑神疑鬼。”秀秀也接着道:“说不定还是顾少游的诡计呢,咱们不能上当。”陶醉见梦姐举棋不定,不由大声道: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你们不去,我和梦姐去!”说罢,他蜇转马头,往回头路驰去。水盈为难地道:“青桃姐,我们怎么办?去还是不去?”青桃笑道:“你说该不该去?”水盈低声道:“我认为应该一起去。”青桃道:“那就去啊,万一中了顾少游的诡计,凭他们两人可不行。”她鞭马疾回。水盈跟着赶上。战爽、秀秀互望一眼,也只得跟上。她们本来互相敌视,但自从多了一个水盈后,便开始了三国之战。等到又多了一个梦姐,她们就团结在一起,共同对付梦姐了。水盈则是只要陶醉喜欢自己就行,自己能够跟他在一起就满足了。陶醉有几个女人,甚至再多十几个女人,似乎都跟她没有关系。辛伐桂行走没有多久,忽听得远处一人叫道:“辛掌门,请止步!”却是童魔来了。辛伐桂心村道:“这老小子来干什么?不知他看到陶醉、梦姐没有。”他淡淡地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童魔神秘地道:“我有好消息告诉你。”“什么好消息?”“让我跟你说。”童魔跃上了辛伐洼的马背。辛伐桂毫不防备。童魔作势附到他耳畔,似要讲话。但他忽地手掌一起,啪的一声,重重地击中辛伐桂胸口。辛伐桂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,栽下马来,不醒人事。辛随原大惊,拨马挥剑砍来。众弟子也鼓噪着围攻童魔,还有人抢到掌门人身前察看。童魔怎会将辛随原放在眼里?他突然猎豹般窜出。童魔并不是袭击辛随原。他竟然抱住了辛随原胯下健马的脖颈。童魔双手微扭,健马一声惨呼,颈骨已被硬生生扭断。辛随原大吃一惊,没料到童魔会使如此怪招,当即跃下马来。童魔却一声长笑,闪电般出手抓住休灵,又如猎豹般钻入密林。童魔为人残忍歹毒,睚眦必报,自被辛伐佳刺了一剑之后,便在策划如何报复。而且那日休灵已成了他的玩物,却被辛伐桂破坏,童魔便一直对休灵虎视眈眈,伺机非礼。机会终于来了。童魔探知辛伐桂在这一带巡视时,便悄悄赶来,出其不意打伤辛伐桂,掳走休灵。辛随原见爱妻又被恶魔掳走,不禁焦急异常,大喊大叫,带领十余名弟子追赶。童魔知道华山派除了辛伐桂一人之外,没有人是自己对手。本来以他轻功,窜掠数里之外再奸淫休灵,任辛随原本领再大,也找不到他。纵然找到,童魔也已得逞。但童魔得意至极,想玩一下猫戏老鼠的游戏,眼见辛随原狂呼乱叫地追来,不由得大怒,跳出密林。辛随原等人见他突然窜出,不禁各自凝神戒备。辛随原见休灵被童魔抓在手中,衣衫已撕破一处,雪白的肌肤己露出,气恨至极,挺剑冲上。童魔狞笑道:“你若敢冲上来,我就一把扭断她的脖子。”辛随原见过他刚才手扭马颈的狠辣功夫,立即止步。童魔大笑道:“不敢了吧?只要你敢上来,这水灵灵的小姐的脖颈就得像一根藕似地断折了。”辛随原痛苦地道:“你快放了她!”童魔笑道:“放了她很容易,但得等到我玩够她之后。”说着,他将休灵脸孔朝下的放在一块石头上,哧地撕裂了她的裤子。休灵白晃晃的臀部立即暴现而出。华山派弟子见状,无不惊怒交集,肺都要气炸了。辛随原眼晴顿时红了,怒吼着扑上,童魔忽地将手掌按在休灵后脑勺上。辛随原脚步立顿。他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童魔冷冷地道:“你和你的手下快退出五步,不许靠近。”辛随原怒道:“你……”童魔道:“你不退我就杀了她。”众弟子喝道:“少掌门,不能听他的话,我们冲上去将他乱刃分厂!”辛随原眼见休灵痛苦万状的样子,只得顿了顿足,道:“后退!”他们果真后退五步。他们刚退后,童魔的魔爪便摸到了休灵光滑结实的臀部上。休灵穴道被封,无法动弹。又气又怒,泪水直流。她开始还大叫大骂,但被童魔摸了一阵,不由得发出低微的呻吟声。辛随原既痛恨童魔的无耻下流,又疼惜休灵,不愿意贸然冲上去,伤了休灵。众弟子无不垂下了头。童魔一边纵声大笑,一边极力挑逗休灵,此时的休灵也不知是哭还是叫了。童魔的手指顺着休灵臀部,滑人了她的两腿之间。他使劲搓揉,休灵纵声大叫。辛随原捂住耳朵。可是休灵的大叫声还是传人耳中。辛随原怒火无处发泄,只得挥剑乱砍树木、岩石。童魔见抚摸得差不多了,便要进行下一个动作……突然间,一阵尖啸猝响。一根树枝已射及童魔后心。树箭初射时无声无息,童魔又在纵欲之际,竟未发觉。只待树箭触及他后心,才陡然加快速度,发出声响,疾射童魔。若是别人,非被树箭洞穿不可。但童魔不同常人。他居然在这千钧一发问一扭一滑。噗的一声响,树箭钉入他肩头,恰好是被辛伐桂刺伤的旧创口。童魔厉叫一声,翻身掠出数丈。原来是陶醉、梦姐及时赶来。他们并没有惊动童魔,而是悄悄掩近,由陶醉指明方位,再由梦姐发出树箭,果然重创了童魔。童魔见是陶醉来了,知道不敌,只得负伤而逃。临逃时,他还望了一眼休灵那翘得老高的肥臀。只差一步,他就得逞了。仅差一步!辛随原见救星到了,忙救下休灵。休灵羞惭难当,又要寻死觅活。辛随原柔声安慰。陶醉则奔到辛伐桂身前,以内力输入他的体内。这时战爽等人也赶到。辛伐桂醒来后,气得跳脚大骂童魔,大骂顾少游。辛随原暴跳三丈,叫道:“爹,你都结交了一些什么狗屁朋友?顾少游通敌弑主,童魔三番两次想非礼休灵,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,我非要杀了童魔不可!”休灵暗自垂泪。辛伐桂缓缓地道:“顾少游的为人我很清楚,童魔回去之后,必说我的坏话,顾少游即使不相信,也会萌生杀我之念……”梦姐道: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”辛伐桂叹道:“我受了伤,得赶回华山派养伤,料想顾少游、兄弟谷也不敢上门挑衅。”他忽地拨出长剑,剑光一闪,将一块大石劈成两半,喝道:“那时我势必要杀了童魔,顾少游如果阻拦,老子连他也一起杀了!”陶醉大喜道:“这样最好,像顾少游这种人,千万不能拿他当朋友看待。”青桃道:“童魔既逃,顾少游很快就会追来,要走得快走。”当下陶醉与华山派众人再次作别。陶醉等人飞马疾驰。待顾少游率人追来,早就不见人影了。奔出约有百余里,陶醉料知顾少游再也追赶不上,便放慢速度。青桃一直在沉思,这时忽然开口道:“陶公子,你打算上哪去?”陶醉冷笑道:“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明月堂,端掉顾少游的老窝,叫他永远没有回头之路!”战爽惊道:“你要到江南?”陶醉问道:“你想不到?”战爽等人都点头。陶醉道:“你们想不到,顾少游也绝不会想到,等他明白过来,已经迟了。”青桃赞道:“陶公子这一着确是高明,打蛇要打七寸,你这可打中顾少游的痛处了。”陶醉心想:“你们不知道,江南才是我的家乡,明月堂才是我真正的家,那里还有我的母亲。”青桃道:“公主,请你多多保重。”战爽惊道:“青桃姐姐,你不跟我们去?”青桃点点头。“为什么?”陶醉略一沉吟,已然明白,道:“云南是桃花教的根基地,青桃姐姐也确实不能离开,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。”战爽流泪道:“娘死了,白桃也死了,桃花教也毁了,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?”青桃豪兴勃发,道:“教主乃是在半闲堂遇难,我要去仔细察看一番,或许能看出什么来;再说,红桃、秋停儿一直没有消息,我要跟她们取得联系。”她双眼发光,道:“那时,就是我们桃花教光复的时刻,也是杀死顾少游的时刻!”陶醉心村:“战喜虽然残忍恶毒,但能有红、黑、青、白这样忠心耿耿的四大弟子,在九泉之下亦可含笑了。”战爽道:“青桃姐姐,你可要万分小心,不能再中了顾少游的诡计。”青桃笑道:“吃一堑,长一智,现在轮到顾少游倒霉了。我一有红桃的消息,便会通知公主的。”说着,她向陶醉、战爽等人微一拱手,道:“诸位照顾公主,桃花教必定不敢忘记,告辞了。”她调转马头,径往另一条岔路驰去,连头也不回。战爽瞧着她远去的踪影,想起亡母,禁不住又落下泪来。江南渐近。为了避免人注意,陶醉偷了几套官差的衣服,一男四女穿上官服,相顾莞尔。他们尽皆骑健马,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南,不分昼夜地疾驰。健马倒毙,他们便购买,或是索性到官府中、当地武林大豪家中去偷去抢。一路之上,五人大多乘马,很少行船。每当接近江南时,陶醉的愁绪便多了几分,浓了几分。他又回到了童年,回到了那个杏花春雨的童年。陶醉的心已在隐隐作痛。他想起了父亲孔令师。大哥孔浩、二哥孔治、三哥孔涵,以及母亲白雪。在这些亲人中,只有孔治被顾少游惨杀时,是陶醉亲眼目睹。但他也完全可以想像其他亲人被顾少游出卖、惨杀时的情景。这些人中,变得屈辱最深、被骗得最深、最值得冷悯、同情的无疑是陶醉的母亲——白雪。很多熟悉的地方已经变徘陌生,很多街道已经宽阔了许多,很多小树都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。——就像陶醉一样。战爽、秀秀从来没有到过江南,乍见这些如诗如画的风光,身心俱醉。梦姐盲了眼睛,看不到草长莺飞,看不到烟雨蒙蒙,只能凭着想像来构筑美丽无双的景色。她触摸柔软的花瓣,采摘翠绿的柳枝,脸上现出无限向往、艳羡之色。有时,她也会黯然伤神。这时,陶醉就会来安慰她,逗她开心,增强她一定能治好眼睛的信心。明月堂已经在望。淘醉印象中的明月堂已经不复存在。现在的明月堂更雄壮、豪华,房屋更宽阔、更高大,四处巡视的弟子也更威武。孔令师亲笔书写的“明月堂”三字依然高悬,门楣上闪闪发着金光。陶醉不敢在明眉堂附近停留太长时间,马上带着四女离开。将四女安排进一家客栈之后,陶醉又来到了明月堂。陶醉心想:“听说自顾少游到云南后,明月堂的大权便落入娘和何须易手中。这姓何的当年也是爹的结义兄弟之一,不知他是否也是顾少游的同党?”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母亲近在咫尺,却不能进去相见!他一时不知从何入手。正在这时,远处行人纷纷避让。有人低声道:“顾夫人春游回来了。”陶醉心中一痛。顾夫人,想必就是白雪。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孔夫人了。一乘大轿缓缓行近。旁边簇拥着三十余名精悍的明月堂弟子,个个雄赳赳、气昂昂。”守门的八名弟子躬身施礼道:“夫人好。”只听得轿内一个娇柔的声音道:“不必多礼,你们守好大门就行了。”众弟子齐声致谢。陶醉闻听这个声音,心里更是一颤,想道:“这是娘的声音啊!十年不见,她的声音还是这样悦耳动听,不知她的容貌是否还像以前那样美丽绝俗?她若见到孩儿,不知能否一眼就认出我来。”陶醉激动之下,泪水险些狂涌而出。他真想扑上前去,大叫一声“娘”,然后跪在轿前,等候那只熟悉而亲切的手来轻轻地抚摸自己。但是陶醉克制住了。大轿走到明月堂大门的时候,一个高大汉子迅速迎了出来,叫道:“陌上花发,可缓缓归矣。大嫂游春,何必这么快就赶回来?”,这人正是何须易。昔日曾有鬼军师之你的何须易。——不知他现在是否仍是顾少游的鬼军师呢?白雪虽已嫁于顾少游多年,可是何须易喊惯了大嫂,改不过来。顾少游也不以为忤。大轿略停,一只纤纤素手揭起轿帷,似乎有一张脸也露了出来。陶醉离得太远,可惜看不到。他只能看到那只手,兰花般的手指,那是母亲的手。陶醉心情激动,一时没有听清楚母亲说了些什么,最后只听白雪叹道:“少游走了,这个家就全由你作主,担子可不轻,我人虽在外面,可是心却在明月堂啊。”何须易道:“小弟不能将明月堂管理好,让大嫂操心,实在惭愧之至。”白雪轻轻一笑,道:“咱们还客气什么?”她放下轿帷,轿子便行了进去。何须易也跟了进去。陶醉的心中却隐隐作痛,暗付:“娘啊娘啊,你被顾少游骗了这么多年,尚不知情,还这么关心这个狗贼!现在儿子回来了,要替明月堂清理门户,替父兄报仇雪恨,替娘洗清这个耻辱!”